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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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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潜还没从陈槐安有胃病的消息上面醒过神来,转头却又听见黎潮汐也有这个毛病,一时间不知道作什么反应了。

“我家里人回来晚,先前晚上等他们回来一起吃,等久了,就饿出来了。”

多的话他没说,事实上前几年常丽还住家里的时候,她只要回来看见桌子上的是剩菜就不高兴,大半夜跟陈海生吵的不可开交,陈海生没办法,就让陈槐安也不要提前动筷子。有时候,她是吃过回来的,压根没看一眼桌上的饭,陈槐安还是陪着她一起饿肚子。

只不过,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他说。

黎潮汐听得禁不住眼眶酸涩,心疼的看他两眼,“什么不是大事,胃病就是大事,我那时候疼起来,真是要了命了,也不像现在还有止痛药的,吃了好几年的胃药,后来生了小潜才好。”

陈槐安低下头,手上不自觉握了握,他当然是知道的。

胃痛的时候,他就会想掉眼泪。

他只有很痛很痛的时候,才会想掉眼泪。

迟潜听懂了,这个病是很疼的一种病。

他往白炽灯那边看一眼,少年依旧冷着眉眼,隐约还是那副冷血模样,迟潜心里却有些同情,他心想,怪不得他不敢生病了呢。

是已经很疼了所以不想再疼了吧。

黎潮汐想起什么,面上却是十分歉疚,“我先前不知道呢,要不我再去炒两个清淡的菜。”

陈槐安摇了摇头说不用,接着面不改色的大口扒起饭来。

黎潮汐心情复杂,她吸一口气鼻子,知道少年人自尊心强,也不欲在这方面多聊,既然知道他过得艰难,都是邻居,下次多帮衬帮衬就是了,她于是也坐下来,叨了块咕咾肉到迟潜的碗里。

迟潜愣了愣,他低下头偷偷看陈槐安一眼,少年吃的很认真,似乎就算吃“水洗肉”也是一件足够幸福的事。

再盯着碗里面的那块肉,迟潜心里忽然很难过。

这种感觉来得很莫名其妙,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他应该藏一藏,想起那天被洒在草丛边的无辜的牛奶,迟潜总觉得,也许他的难过,就和他的好奇一样,都是一种很不合乎礼貌的打扰。

不再多想,迟潜埋下头,安安静静的吃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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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扭俩小孩哈哈哈

祝大家天天开心——

夜晚

雨水滴答滴答掉在水桶里。

陈槐安侧躺在床沿边上,他面朝着窗外,紧闭着眼,露在外面的肩头明明应该凉了凉,却意外的烫,今晚的夜很出奇,不再和往常一样孤独,却又充满了喧嚣,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了数倍,让人想不在意都难。

独自忍受了几个小时后,陈槐安终于决定开口,“……你怎么还不睡觉?”

迟潜愣了愣。

他微微抬起头,借着月光,却只能看到那人一颗黑漆漆的脑袋。

一个人醒着的夜晚总是孤单,没想到陈槐安也还没睡着,迟潜心里面稍微感到有些安慰,抿抿唇,很轻又很委屈地说了一句,“我睡不着…”

似是在撒娇。

“……”

很久都没有听到回应,迟潜略微有些失望。

忍不住侧过头又看他一眼,还是黑漆漆一片,以为他是睡着了,迟潜在心里叹口气,然后悄悄掀开了点被子。

他自认为做这一切都很安静,只是老旧的木质床不禁动,轻微一点动静,就吱呀吱呀的乱响,迟潜看着头顶飘着的白帷帐,生怕一个不小心惊扰了身边“熟睡”的人,就只能僵着身子,伺机等待下一次动身。

陈槐安仍然闭着眼,虽然是深夜,紧皱的眉头却仍然暴露出他内心的烦躁,他冷不丁开口问:“热?”

迟潜惊了一下,条件反射的看向他,顿一下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他看不到,才又开口:“有一点。”

那边的人就又不说话了。

迟潜自觉在别人家里就要更乖一点,也不主动开口打扰他。

过了许久,陈槐安忽然从床沿边伸了只手过来,迟潜忍不住小声惊呼一声去躲。

“嗯,痛…”

手僵了僵,缩了回去。

他似乎本意是想摸迟潜的额头,却不妨,摸到了他的眼睛,还…弄疼了他。

“对不起。”

迟潜抬手搓了搓眼,说“没事。”他侧过身子,又坐了起来,发现陈槐安有半边身子都在床的外边。

这怎么睡人?他皱皱眉头,想了想还是轻声叫他:“大哥哥。”

“……”

咦,不是没睡着,怎么不理他。

迟潜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想了想,凑到他耳边又轻轻喊了声:“大哥哥。”

陈槐安:“……”

他心里憋口气,也了无睡意了,干脆直接坐了起来,抬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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