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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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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毫无影响。阵式一旦发动,方位、五感倒错混淆,外人进不来,走又走不出;阵中之人,以为自己正往外走,或再跨一步即能离开,殊不知这一步之遥的距离、朝外走的方向感……就连“行走”或“奔跑”也都是错觉,恁是跑了一两个时辰,始终就差那一步。

蚕娘本欲仗着身子细小,沿梁椽缝隙钻出牢房,避与那来历不明的三名杀星动手,看来殷横野在布置陷阱时,已考量到这一点,隔绝外界的阵法决计不会只排布在北屋而已;要脱出内监,唯一的出路就在天井。

上一回殷小子算计她,是在邬家庄内布下“六极大阵”的阵图。

原该由六部执令推动的屠龙之阵,改以奇门术数模拟其克製鳞族武学的特性,效果不免大打折扣。再加上布阵的手法千头万绪,这般繁复阵法的讲究尤其精细,不是画俩黄纸咬舌喷血就能构置;殷横野以邬昙仙乡的一地横尸为掩护,遍藏符箓图形于地脉彙集处,终教蚕娘看出了破绽,得以逃出生天。

这回的陷阱仍是阵法,蚕娘掠出房门之前,勉力提运神功,虽周天百骸行将崩溃,但天覆功的内息却无明显受製,可见殷小子记取教训,不再使用过于庞杂、失败率奇高的术数阵法,妄图压製女郎元功,只断逃生之路,以搏困兽。

(那就看看你安排的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女郎银牙一咬,掠出北屋,首先发动攻势的,竟是仅余一目一臂的“战虎”戈卓,怕没有百斤重的烂银画戟越顶轰落,戟臂加起来超过两丈,若被轰实了,还不爆成一摊骨血!

银光一闪,戟头重轰落地,白狐尾般银润的辉芒径自穿入飞溅的砖石间,沿银戟窜上,连戟杆都未踏弯多少,转眼将踩上“战虎”仅剩的右掌。

戈卓急急撤手,蓦地劲风刮面,心念未动,本能着地一滚,才没被女郎甩来的银髮扫断头颈;未及起身抱头拱背,一只巨靴踏他背门笔直上跃,猱猿的巨躯仿佛遮断了投入天井的日照,异刃“剁虎斤”堪堪接着蚕娘箭一般的疾射之势,悍然挥落:

“……下去!”

“你才下去!”

一串银铃般的蔑笑,银芒贴着扇形钢刃闪掠而过,百忙中不忘一蹴脚跟,踹正猱猿颈背,轰得巨汉异刃脱手,整个人如礟石坠地。蚕娘借力飙射,眼看要斜穿天井,掠往对街的不文居。

始终站在檐影下的极衡道人,这时终于出手。

他一掌拍上檐柱,一阵若有似无的异芒漾过大院,在天空拉过穹顶般的蒸腾氤氲,旋又消失不见。

蚕娘知是阵法催动,不敢冒险撞进肉眼难见的圆穹,半空中柳腰急扭,折回地面时微一踉跄,随即立稳,猱、戈二人依旧是分站两头,那极衡撤了手掌,走下天井,再度成三角合围之势。

昔日在赤尖山,极衡道人即以血杀阵法闻名,南陵罕有精通奇门术数者,穷山国、孤竹国等联军吃了他不少的亏。蚕娘一眼看出三人之中,以他修为最高,一直提防他出手,不料极衡却以阵法留住了她,麻烦还在武功之上。

身材异常娇小却美艳动人的银髮女郎,伸手紧了紧狐裘裏散开的衣襟,但不把肚兜颈绳係回,再解开腰带,重新穿一遍,此举只是徒然而已,敞襟内的乳峰浑圆挺拔,娇耸的樱红蒂儿怕比春芽还细,连在衣影中看来都是酥嫩剔莹的,一如女郎的乳色匀肌。

“小”这件事,令她周身上下诸般艳色更添迷离魅惑,妍异得毫不真实。

三人却目不斜视,自蚕娘入天井以来,始终全神贯注,仿佛知道眼前的绝色美人乃平生仅见之大敌,胜负就在一霎之间,丝毫不敢放鬆。蚕娘意识到自己做了个毫无意义的无聊之举,不觉一笑。

也罢。有个通阵法的正好,拿住了逼他解开!

女郎打定主意,反而不走了,见那巨汉猱猿单膝跪地,一甩银髮掠至,柔荑轻按他胸口,蚕劲一吐,轰得他倒飞出去。

果然她身形一动,那独臂汉子便来扑救。蚕娘劲吐回身,避过摔碑似的独掌一劈,玉一般的幼掌按他手背,解僵蚕为冰蚕,戈卓怪叫一声,踉跄倒退,甩臂往阶上撞落无数细碎冰壳。

蚕娘不敢动用珠能,强支伤体,以天覆功轰退猱猿,再倒行僵蚕,用解放的寒水之气放倒戈卓,倏忽至极衡身前,小手一探,径拿胸口。

须知女郎趋避如鬼魅,可不是仗内力轻功。不用骊珠之力,分光化影、凝功锁脉等之兆无法催动,蚕娘依旧将三人玩弄于股掌间,靠的是眼力毒辣、拿捏精准,所行无非捷径,所出必定致命,更无一丝余赘,方能至此。

但极衡双臂连消带打,奋力遮护,无一动不蓄反击之势,绵密周延,可说激发所有潜能,豁力保全性命。

蚕娘暗忖:“果然这厮修为最高!”小手轻飘飘穿入棉裏针般的守势,拍他胸口“膻中穴”。

膻中乃人身要害,这一下便未满运真力,也能打得他气息一滞,闭目仰倒。

不料极衡身躯微晃,一股绵劲自膻中穴反激而回,震得女郎藕臂酸麻,气血翻涌,暗自心惊: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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