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2 / 7)
以备不时之需。」
「……我干!」
「……掌嘴。」
「属下遵命。」
聂雨色是耿照的第二道防线,万一殷横野动起手来,只有聂二独步天下的阵
法能挡上一挡,为众人争取撤退的时间。在不能尽起可用之兵、以免打草惊蛇的
前提下,聂二公子该是最经济实惠、短小精干的一支奇兵。
聂雨色虽不在车上,沿途却细心留下记号,耿照一路追索,直到百品堂的曲
水竹篱外,见土屋间横七竖八倒卧着尸体,清一色是谷中弟子装束,地面散落的
却是蛇矛、镋钯、三尖两刃刀之流,竟无一柄长剑。
死者多是青壮汉子,与秋水亭多数弟子的形容、年岁皆不相类,致死的伤痕
全是要害部位的细扁血洞,自是聂雨色的命筹所致。
百品堂前半部付之一炬,牌匾既毁,耿照也不知此间何地。熔兵火劲的异常
高热,使木构瞬间炭化,连火头都没点起来,风里焦味甚重,却没起多少烧烟,
须走近曲水篱笆之前,才能约略看见。
难怪谷外弟子无人返回察看,耿照心想,小心踩着温热余烬,甫入天井,赫
见一人倒在檐柱下,死不瞑目,竟是聂雨色!
「……聂二侠!」
耿照肝胆俱裂,忙扶起青年半身,但觉触手寒凉,已然死透。聂雨色屡对他
出言不逊,敌防甚重,耿照对其阵法造诣却极佩服,料想再怎么凶险,聂二总能
自保无虞,谁知惨绝于此,怎生向韩宫主、沐四公子交代?
他既痛且悔,抬见天井中央,一人怀抱焦尸喃喃自语,披头散髮,口溢鲜红,
心死如颓的模样,怎么都无法与目光如实剑的萧老台丞联想在一块儿;定睛再看,
才确定是他。更骇人的是,老人怀里残缺不全的焦尸,面目依稀可辨,耿照对那
位敦厚的谈大人颇有好感,熔兵手更是绝学,顿生凄茫,举目无措:
「怎地……怎地全都死了?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眼前所见,彷佛活生生的恶梦復苏。若掐下大腿能醒,少年愿付出一切代价,
换回平凡日常,人事尽皆如旧。
他抱起聂雨色的尸身,不知是恍惚太过,抑或惊恸未甫,只觉入手甚沉,远
超其身量,踉跄退了两步,跌坐于檐柱础石上,直到一抹异样掠过心头,迟了片
刻,才意识到是杀气;腰间锐痛,抱尸向前跃开。
回见一人持半截断剑,白衣血染,披髮黏灰,原本仙风道骨的高人派头已荡
然无存,冷面如恶鬼般铁青,微带一丝诧异与不甘,似想不通少年是如何躲过偷
袭。
「……南宫损!」
耿照切齿咬牙,南宫损却没给他弃尸的时间,挺剑復来。少年满腔怒火正无
洩处,抬腿一蹴,半截焦木飞起,「轰!」撞倒了大半间残构,牵动新创,裤腰
渲开大片红渍。
南宫损料不到他神功如斯,狼狈避开,微露一丝惧色。
偷袭既未得手,本该扬长而去,然而百品堂几近全毁,虽说多数是巧手临摹
的赝品,要再弄一间百品堂撑场搞钱,毕竟不易。南宫损急于立功,望先生惠赐
什么宝物,略补所失;理智与贪婪的拉扯不过一瞬,挺剑又至。
「台丞……台丞!」耿照焦急连唤,萧谏纸兀那出神,并未搭理。适才一脚
虽震慑了南宫损,却担心贼人乘虚而入,耿照未敢上前搦战,抱着尸身挡在萧谏
纸身前。
南宫损心念电转:「他不知先生有令,须留萧谏纸性命。」断剑如电,俱往
萧谏纸身上招呼,改采全无守招的拚命打法。
耿照双手不得自由,全靠身法腾挪,又须守护失神的萧老台丞,处境实不容
乐观。况且南宫损出手并非声势烜赫、华而不实一类,却是方位刁钻,分毫拿捏
极其毒辣,舍弃守势后,更加锐不可当。
少年本想分心为二,遁入虚识復刻些「蝎尾蛇鞭腿」或「虎履剑」的招数来
应付,谁知一连避过几招,忽觉南宫损的路数莫名地容易预测,起初以为交了好
运,侥倖猜中而已,看到后来却能抢先一步避开,甚至径自踢飞庭石折木,提前
一霎送至南宫损的移动路径,逼得他差点自行撞上,绕着烧剩的木构废墟窜高伏
低,暗呼邪门,才知他这七玄盟主不是空心摆饰。以岳宸风大能,尚且要靠「九
霄辟神丹」
方能镇住五岛,七玄一干妖魔鬼怪如蚔狩云、南冥恶佛,哪个不是吃人不吐
骨头?
甘奉此子为主,耿照若练有什么读心慑魂的奸宄邪术,那是半点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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