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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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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四二折 胡取禾兮,问盗以赃

这下变生肘腋,夏星陈惊得呆了,尖叫:“你做什么!”曳着裙褶飞步掠前,

堪堪接住一名瘫倒的侍女,见她歪着脖颈动也不动,直是不活了。

那侍女乃盈幼玉心腹,名唤沫春,夏星陈来找盈幼玉串门子,十有七八是她点

茶备馔,伺候珍玩。有时盈幼玉练功未回,又或临时被姥姥叫走,夏星陈便与沫春

瞎聊着打发时间。对她们来说,沫春非但不是形同陌路毫无瓜葛,彼此间情麵纵不

比盈幼玉,也算熟人了,怎下得这般毒手!

“你开口前先用用脑子!”孟庭殊从怀裏取出洁白的手绢,拭了拭霜华般的白

皙小手。“那榻上的貂猪,将改变教门的未来!你的反应若能快些,我便不用抢着

独个儿杀了。还有脸问我!”回头凝着盈幼玉,正色道:

“幼玉,这样的诚意,你瞧够不够?”

盈幼玉俏脸沉落,咬着唇没有介麵;与其说思量,更多的是调适。

沫春、荷渥都是她的贴身侍女,相从数年,一向体己知心,失去二人于她不啻

是沉痛的打击,然而易地而处,她能懂孟庭殊狠下杀手的用意。

其一自是为了保密。此事关係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沫春、荷渥虽是天宫

侍女,毕竟非属菁英;在不在一条船上,也要遇着事才知晓。以现今冷鑪谷内形势

严峻,委实冒不起这个险。

再者,却是为了向盈幼玉输诚,明快地斩断自己的退路。

天罗香教下,对“自相残杀”的处罚极重,孟庭殊一口气杀了俩,若拉上刑堂

问罪,纵使侥幸保住一条小命,余生也隻能蒙着脸在地底巢城度过了。以她自视甚

高、过惯花花日子锦衣玉食的脾性,怕比杀了她还难受。

孟庭殊嚐过精水——还是盈幼玉行功化纳、汲去精华的残渣——领教过足以压

製腹婴功的阳劲,一条跨越本门武学之限的大道在她眼前豁然开展;以盈幼玉的手

段,既牺牲宝贵的处子元阴,肯定已种阴丹于丹田。若不将丹取出,又或取出时刻

意施为,弄死了貂猪,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便成泡影,不知须历百十年后方能再

有。

权衡轻重,孟庭殊决定先低头,以换取资源之共享。将盈幼玉的侍女灭口,看

似与此目的背道而驰,却最能提醒盈幼玉当前的处境:在随时将发生动乱、却谁也

逃不出去的冷鑪谷内,坐拥这个诱人已极的巨大好处,她该与什么样的人结盟,才

能活到收割阴丹之时?

这不是小女孩儿过家家的游戏。稍有不慎,春荷二姝便是现成的榜样。

盈幼玉理解孟庭殊的言外之意,若回以“诚意不够”,下个要死的怕就是夏星

陈了。她望着夏星陈既惊恐又茫然的神情,知她到得这时,还没察觉自己将有性命

之忧,想起过往种种,终是不忍盖过了不忿,淡然道:“今儿死的人够多啦,我相

信你。”

孟庭殊虽极力掩饰,仍能看出鬆了口气,僵冷的雪靥勉力挤出一丝微笑,袖管

轻动,似要与她击掌为誓,见盈幼玉神情漠然,为免自讨没趣,硬生生忍住,转头

对夏星陈道:“这两具尸首由你带到后山处置。”夏星陈被她峻声斥回了神,俏脸

煞白,颤道:“我、我不要!人……人是你杀的,怎能叫我……我不要!”

“好啊。”孟庭殊冷笑:“那你出去随便杀俩,当作入伙的投名状。就杀你屋

裏的迎星、迎夏俩姊妹好了,省事又利索。”

夏星陈一脸茫然。

“投……投名状?投什么名状?”

“貂猪呀。你若想幼玉也分你一杯羹,总得做点事罢?”

夏星陈会过意来,嚅嗫道:“那……那我不要好了。你们武功都比我强,那隻

貂猪给你们罢,我不要了行不?”

孟庭殊笑道:“也行。那隻好杀你啦,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夏星陈忍不住小退半步,见她不像是说笑,哀声道:“庭殊你……你别吓我。

我扔就是了。”孟庭殊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冷冷道:“还有,将你房裏的貂猪

送到貂房去。”

夏星陈小脸“唰!”一声胀红,本以为私藏貂猪一事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她

的侍女迎星迎夏都是有口无心之辈,被孟庭殊屋裏的随口一套,一股脑儿地泄漏清

光。

那貂猪是慧字部前些日子与侍女一并送来,夏星陈见生得俊俏,身子又精壮结

实,利用交割之际截下,藏在自家屋内,打着“先用一日再悄悄还回去”的主意,

不想一日又拖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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