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 / 8)
是手断了还是脑子蒙啦?不会挡么?白痴!」
本要起身掉头离去,瞥见看台楼梯口掠过一抹窈窕丰腴的倩影,面色一沉,暗忖:「我这一走,那贱婢又巴巴的黏过来。教你痴心妄想!」
哼的一声挺胸俏立,双臂环抱,高高端起一双雪润尖翘的浑圆盈乳,狠厉的目光盯着正前方,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耿照回过头去,但见宝宝锦儿俏立于看台下,美眸中盈满关怀。
他二人默契绝佳,略微颔首,彷佛已说过了千言万语。符赤锦露出放心的表情,水汪汪的娇媚杏眸一转,眸光瞟向他身后的媚儿,又是那种「相公你完蛋啦」、似笑非笑的狡黠模样,身后转出一抹高眺的茜红丽影,长腿交错,充满矫健肌力的修长曲线才踮下两阶忽又停住,竟是染红霞。
耿照骤尔起身,不意牵动左肩伤处,面色剎白,开始凝涸的衣布再度渗出墨染般的乌渍。
梯间幽影投映,看不清染红霞的神情,他心急如焚:「怎……怎地她不再走下咚个?」
忍不住上前几步,方见伊人身后三两阶上,伫着四隻刚停步的小巧莲足,一双是薄底半?子的绣银鹦鹉绿快靴,靴尖细裹,明快中透着娇憨,似可想见其中玉趾合拢,十分精神;另一双却是宝蓝?鞋,鞋面上以五彩纟丝金银线绣了「鱼戏莲」的图样,虽是天足,却小得差堪盈握,更显主人秀气。——是二屏。
耿照没留意过她二人的脚,心念一动,忽然抬头。四层看台之上,许缁衣凭栏低首,阳光穿透她裹发披垂的长纱洒落,週身如罩金粉,逆光的面孔却看不清眉目,但见颈颔的肌肤白腻已极,宛若玉碾。
他与染红霞情投意合,彼此交心,此事却不能教许缁衣知晓,否则日后杜掌门功成出关,万一追究起红儿失贞一事,这位在门中极有份量的大师姊将不会站在染红霞这一边,事情就棘手了。
耿照心疼染红霞的为难,明白她何以不能径直奔出,不顾一切地表露关怀……
思虑之间,见伊人自怀中取出一条红丝绢,交给了符赤锦。符赤锦衝她轻轻颔首,捏着绢儿款摆而出,无视于媚儿的杀人目光,将红丝绢塞到他手里。
「你放心,」
耿照嗅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温甜,顿觉心安,闭目轻声道:「我没事。」
「我知道。」
符赤锦低着头替他鬆开腰带,一如出门前为他繫上。凉滑的小手灵巧而小心地揭开凝痂的几层衣衫,笑道:「我一点儿也不担心,我的男人我明白。在宝宝锦儿心目中,相公是世上最值得信任的男子,什么事也难不倒。」
耿照忍不住笑起来。「要不是李大侠手下留情,早将我打得满地找牙。我可不敢把话说得这么满。」
心中一动,压低声音问:「将军有什么指示?」
符赤锦与弦子受他之请托,负起保护将军伉俪的重责大任,以齐宝锦儿的精明与识大体,决计不会舍将军不顾,擅自离开顶端看台。此举必是将军授意,以此小儿女情状做为掩护。
果然符赤锦嘻嘻一笑。「将军说首战派出李寒阳却不胜,对方怕要铤而走险啦。少时若生变故,须以皇后娘娘的安危为先。」
耿照微微一怔:「会有什么变故?下一场……该是央土大乘推派代表了罢?」
符赤锦低道:「慕容柔没说,我料他也未必说得准,只是让我们预作准备罢了。佛子与央土教团的大和尚进十万圆明殿里商议去了,约莫是一刻以后的事。依我看,便把阿兰山翻过一遍,也找不出比李寒阳更厉害的代表啦,佛子大概没想到这场会输吧?」
头一场打了半个多时辰,加上耿照昏迷的一刻余,距流民围山已经禁一个时辰。耿照遥望远方,蚁群般黑压压的人流似乎无时无刻不在蠢动,但骁捷营实际被压挤的幅度却不明显,显示流民散漫,无有章法,面对长枪铁马的谷城精锐,就算饿的狠了,也不会贸然往枪尖上撞。
但耿照始终有着说不出的忧心。在枫盆岭时,那些流民原也是饥寒交迫。疲惫衰颓,却于转瞬间化成狰拧恶兽,悍然以血肉之躯衝撞长枪箭矢,连最勇敢的军士亦不禁胆寒,只因嗅到了血。
杀人就像疫病流行,一旦起了头便很难止息。
将军说的「变故」,难道回事这个?
符赤锦信手从他襟里掏出一条雪白的绢儿,为他揩抹颁脸,忽然惊呼一声,不觉停住。耿照回过神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殷问:「怎么啦?」
符亦锦勉强一笑,摇了摇头,作势再抹,但相公可没这么容易打发,握着她温软的小手不放,符赤绵莫可奈何,轻声道:「相公的鬌发白啦,活像老公公似的。」
说着噗哧一声,眉眼含笑,宛若春花绽放。
手边无镜,耿照不见形容,料想重定经脉这么大的事儿,身子断不能毫无消损;不过两鬌霜染,算是很便宜了,心中不以为意。见那白绢十分眼熟,想起是她先前所赠,心头乍暖,谁知符赤锦却把绢儿往温濡饱腻的乳胁一掖,挤出一抹沁乳透香的汗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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