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9)
拐,奔入花厅左近的一座别院。
耿照正伤脑筋要跟阿纨说什么,谁知推开房门,雅致的小厢房里却空盪荡的
没半个人。床上薄被掀开,垫褥犹温,依稀留着两瓣浑圆多肉的臀印,显是刚离
开不久。房内摆设齐整,别说打斗,连一丝仓促的痕迹也无。
绮鸳越想越不对,旋风般窜出门去,「啪!」推开邻厢房门,探头一看,忍
不住咒骂:「奇怪!人怎么都不见了?」身子微仰,往屋外的长廊尽头叫道:「
阿缇、阿缇!」一名身穿丹红纱衣的少女出声相应,捧着清水瓷盆转出廊角,碎
步而来。
绮鸳微愠道:「我让你多照看着,才没排你的任务,你跑哪去了?」
那名唤「阿缇」的少女跑得气喘吁吁,咬唇道:「给大人换水呀!也才离开
了会儿不是?」见得绮鸳身后的耿、弦二人,圆睁杏眼:「这么热闹丨出……出
了什么事儿?」
「阿纨不见了。你离开的时候她还在么?」
阿缇没好气地乜她一眼,径端水盆进房,笑道:「差点儿给你吓死。她好手
好脚的,上哪儿不行?穷紧张!没准儿是出去散散心啦?」将瓷盆放在几上,卷
起袖管拧了毛巾,给榻上那人擦头抹脸。她十分爱笑,遣词用字虽有些针锋相对,
一口一个反诘,但衬与月盘似的白晰笑脸,听来丝毫不觉刺耳。
耿照目光如电,就着绮鸳的发顶上一扫,见榻上之人面色青白、双颊凹陷,
两隻空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焦却散在虚空处,锦被上露出赤裸的胸膛,左肩
密密褢着渗血的白布条,只有半截上臂,其下空空如也,正是水神岛的掌刀敕使
「越王蛇」楚啸舟。
须知楚啸舟乃黑岛新一代的希望,由漱玉节精心栽培,授予帝字绝学中的上
乘刀法。岳宸风出现后,楚啸舟一心打倒这位鸠占鹊巢的「主人」,忍受人所难
知的艰辛痛苦,曰夜磨砺左手刀法。
谁知他先中了岳宸风的雷丹,虽被耿照、阿傻联手祓除,功体已然大损,后
因琼飞任性妄为,致使左臂被断,一身刀法付诸东流。从听闻岳宸风的死讯起,
楚啸舟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瞪着天花板不吃不喝,也不跟人说话。
——一旦失去目标,失去了人生所望,就会变成这样?
耿照还记得当日在王舍院的树荫中,那个一出手便将自己制服的冷锐青年,
锋芒难掩,犹如一柄绝世资刀,今昔对照,难受的心情油然而生。
绮鸳问不出阿纨的下落,银牙一咬,拉着耿照的袖管:「来不及啦!再不回
去,怕宗主已……」忽听一把动听的喉音冷道:「怕我怎的?」
绮鸳心下冰凉,见阿缇急急奔出,輓着她回头躬身:「参见宗主!」
漱玉节从长廊那头款摆而来,髻上的飞凤步摇漾开金晕,衬与黑纱白履,雍
容之外,更说不出的动人。耿照知她非如表面那般好相与,忙道:「是我央绮鸳
姑娘带我来的,宗主勿怪。」身后绮鸳咕哝一声,似是嫌他多事。耿照能想像她
气鼓鼓,一脸不领情的模样。
漱玉节恬静一笑。「典卫大人又不是外人,凡我黑岛辖内,皆由大人来去。
来!请容妾身为大人引见。」
她身边一名胖子,白白胖胖的脸盘宛若新炊馒头,皮肤细嫩陈透红光,唇颔
并未留须,着实看不出年纪,拈着素绢不住地抹汗,似是十分好洁!神色倨傲,
两眼绝不看人,却不怎么令人生厌。
那白净胖子头带荷叶逍遥巾、身披邑色斜领交襟长褙子,装扮似儒似道,若
能再瘦个几十斤,便多少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了。两人相偕行来,却说不上「并
肩」,他的肩膀只比漱玉节的细腰稍高一些,走在苗条修长、玲珑有致的玉人身
畔,益发显出五短身量,模样甚是滑稽。
「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血手白心」伊黄粱伊大夫,多亏有他的回春妙手,
才能为令友接驳筋脉,復原双臂。」(果然是他!)
耿照双手抱拳,长揖到地。「大夫恩德,没齿难忘!我代敝友谢过伊大夫。」
伊黄粱冷哼一声,胡乱挥手:「不必。我救那小子,既非为你,也非为他,
是看在宗主面上。宗主出得大礼,我也帮得乐意,你们若也拿得出这般礼物,下
回手足断了,不妨多多找我。」
耿照一愣:「什么……什么大礼?」
伊黄粱道:「关你屁事?」哼的一声,懒洋洋道:「我不缺金银,生活自在,
平生所好,唯女人而已。可惜!遍阅世间诸般女子风情,胃口越来越刁,此间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