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9)
罢了,于事无补。
“我之说我不许之事:不得拘提,不得刑讯,不得惊动王舍、阿净两院之中
的贵客,不得破坏寺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庄主守次三条,你我便只是恰好同
路而已,你等在莲觉寺中的作为,本官无意干涉,这五十名越浦衙役就只是本官
的护卫,绝不政党夫人礼驾。”
“这……”适君喻不曾见他如此坚持,略一沉吟,正想着要不要唤人请将军
来,任宣已策马上前,手扶佩刀,就着鞍上凑近低语一阵,说罢护卫迟凤均一颌
首,又掉头返回夫人车边。
适君喻换过一副神气,抱拳笑道:“便依大人之意。迟大人,请。”作势一
比,竟是请他先行。迟凤均本以为该有些相持,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适
君喻如此干脆:正自惊疑不定,却见后头香车帘卷,苻赤锦探头唤到:
“迟大人!夫人说了:既要同行,不知是否有幸请大人移驾共乘?”
迟凤均不好推辞,拱手道:“下官遵命。”撩起蟒袍横栏,让身边的衙差扶
进了车厢,坐在双姝对面。
他猜想适才任宣上前,传达的正是夫人之命,拱手道:“多谢夫人体恤。下
官情非得已,但皇后娘娘将至,莲觉寺中实经不起折腾,此非为了下官荣辱,而
是为了朝廷与东海之间的和睦。事关东海万民福祉,下官代本道廿九郡百廿六县
生民,谢过夫人。”
沈素云摇了摇头,低道:“抚司大人误会了。”旋即闭口不言,至于他“误
会”了什么,却未曾明说。便在迟凤均满腹狐疑之间,大队又继续前进。那五十
名衙门差役不比穿云直卫,甚至远不如五绝庄圈养的私兵,一见大人上了车,连
假作抖擞状也懒得,三三两两、打着哈欠,跟在队伍的最后边。
迟凤均隔窗望见,不禁摇头。
东海道臬台司衙门的权力早被架空,他上任以来用心政务,努力奔走,拉联
地方势力,修补朝廷关係,算是少见的“有所为”的抚司了,但能在越浦城内紧
急调动的人马,最多也就是这散漫的五十人。越浦城尹梁子同是人称“中书大人”
的权臣任逐桑嫡系,用不着买迟凤均的账,所幸两人一榜登科,私交倒是不坏,
肯出借这五十名衙役还是看在同年之谊的份上;换了别人,谁肯惹慕容柔这等煞
星?
只可惜出的城门,迟大人终于明白自己白费心机。城外一阵尘沙飞扬,两百
名精甲铁骑整整齐齐列队,一起奔至,弓刀铁槊无一不备,当真是飒沓如流星、
寒光照铁衣,那帮越浦衙役看得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任宣“驾”的一声策马上前,对着大队一亮权杖,两百名精甲武士一齐下马,
抱拳叫道:“我等奉将军号令,前来保护夫人!”洪亮的声音随风远送,竟似一
名巨人怒吼,整齐划一,更无一丝杂乱。
原来慕容柔早已料到迟凤均必不肯甘休,教任宣派出快马传令,连夜从梀城
大营调来最精锐的铁甲骑队两百人,黎明前一刻堪堪赶至,竟连适君喻也不知。
适才任宣与他附耳交谈,说的就是这事。
眼见强援到来,适君喻精神大振,拱手朗道:“诸位辛苦!劳烦诸位弟兄在
后押队,以保护夫人安全。”谁知两百名武士站在原地不动,除了零星几声马嘶,
现场一片寂然。
任宣举起权杖,叫道:“夫人的安全,就有劳诸位了。上马出发!”众人轰
然相应,一齐翻身上马,自动散开,将沈素云的坐车团团围起,便如铁桶一般。
适君喻自诩练兵精到,见这两百人行动起来便如一身,不禁佩服:
“要说到治军严谨,将军果然是天下无双!”策马来的将军夫人车边,朗声
道:
“夫人,我们这便出发啦。夫人想先去哪一间名寺古??”
他本是做做样子,岂料车内沈素云慢条斯理道:“我想先去一间儿时常去的
小寺院,请庄主往旧浦那厢行去,遇到改转弯的地方,妾身会先与庄主说。”适
君喻听得一愣,骑虎难下,见后头师傅的坐车亦无动静,硬着头皮道:
“都依夫人吩咐。”调转马头,领着队伍往旧浦的方向出发,一路弯弯绕绕,
来到一条废弃多时的旧驰道。那铺石路造得结实,乃见得道路痕迹,两旁被摊贩
流民占据,夹道盖起了整片夯土陋屋,搭棚兜售物品,似是俗称的“鬼子镇”。
适君喻观察街道形式,心中一凛:“这儿可是埋伏突袭的好地方。”
街道长约半裏,却非是笔直一条,而是略带弯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