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7 / 9)
头:"聂冥途说他花了一年的
工夫才参透千手观音像的秘密,练成‘薜荔鬼手’奇怪!二楼也到处刻满了字,连观音
像上都有,他怎地不怕?"一股寒意从脚底一路爬上了脑门。
只有亲身去过娑婆阁二楼、参透观一首像秘密的耿照才知道:聂冥途绝不可能待过楼顶,
也不可能从刻满天佛图字的观音像上悟出薜荔鬼手,除非二楼的刻字伤不了他!
虽然不知个中究竟,但鬼王和明栈雪不约而同接收了一个错误的讯息--聂冥途畏惧天
佛图字,在刻满图字的娑婆阁裏他将无法睁眼、动弹不得,否则将引发"梵宇佛图"的旧创,
死得痛苦不堪--这情报的前半截无误,后半截却错得离谱!
(聂冥途不怕二楼的字刻!能阻止他的天佛图字只存于一楼!)
当然,聂冥途在练成鬼手之前一直逃不出这裏,或许是二楼只在窗櫺、楼梯盖板等地刻
了天佛图字,因此他既不能看、也不能接近。如果是这样的话,褐开盖板、潜入二楼的明姑
娘,恰恰便是聂冥途最好的偷袭物件!
耿照不敢再想,一撑扶手跃上梯台,以肩膀撞开盖板,在地上连滚两圈,闪入一堵书柜
墙后。
他毋须眨眼适应黑暗--
背向阁门的镂花窗格已被打碎了几扇,将明未明的朦胧天光照入阁中,四下书柜倒落,
经书散得一地;庄严的观音群像断手碎头,与破裂的围栏横七竖八,教人不忍卒赌。
两座倒落相迭的书柜底下,伸出一隻白生生的修长裸臂,线条优美如鹤颈,肘关节却以
极不自然的角度向下折,看来既诡丽又恐怖。
耿照只觉得全身血液仿佛被人抽干,怔望了片刻,才如梦初醒,低唤着飞奔过去:"明
姑娘明姑娘!"发了疯似的欲抬起书柜,呜呜使力的低咆声宛如野兽,带着悔恨与痛苦
的哽噎
(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果早点想起来就好了--他嘶吼着抬起几百斤重的紫檀橱架,奋力一掀,砰的一声书
架翻了身,几乎在结实的木地板上砸出坑来。橱下的女子被压烂了面孔,颈上只余头颅的轮
廓,五官一团破碎。
耿照满脸是泪,跪在地上将尸体拖出,赫见女子一袭漆黑的紧身水靠,软绵绵的身段看
似玲珑,却较明栈雪纤瘦许多,与她那既腴润又结实、兼具温婉与野性的修长婀娜相差甚远。
女尸的腰肢硬直骨感,系着一条五彩斑斓的腰带,衬与滑软贴身的黑缎水靠,分外醒目。
他对这身装扮记忆犹新。在破庙中与明栈雪初遇的那一夜,他见过很多装扮相类的妙龄
女郎,缒着肉眼难辨的丝索倒吊而下,包围了倾圯荒芜的残垣断壁。
(是天罗香的人!)
耿照抹去了脸上的灰尘泪水,不禁松了口气,忽觉自己无比可笑,若非不欲惊动他人,
几乎要往地上一瘫,放声大笑起来;定了定神,才又恢復了一贯的细密冷静,目光四下巡梭。
像这样的女尸还有三具,也就是说,天罗香今晚在娑婆阁之上,又折去四名好手。
四女之中有两人是一击毙命,伤口各只一处,一在心口一在喉头,另一人腰腿受创,但
洞穿腹部的第三道伤口才是致命伤。而自书橱下拖出的这名女尸伤口最多,手折腿断,身上
还有几个血洞,很难判断出哪一处才是取命的杀着;面孔只怕是她飞身撞上书橱之后,才被
另一具迎面倒落的橱架压毁。
这意味着天罗香派出的刺客越来越强。
明栈雪仗着神出鬼没的轻功袭杀四人之二,却不得不与另两人缠斗,地板上还有几滩半
涸血迹,说不定明栈雪也因此负了伤。
耿照想起当夜破庙裏蚳夫人蚳狩云的话。她说明栈雪的武功太高,再追也只是徒增伤亡
而已;可以想见,再出的刺客必定是蚳夫人心目中"不会徒增伤亡"的厉害角色。兴许
明姑娘十分忌惮、经常提起的那位"师姊"也亲自出马,才能将她逼到如此境地。
他强抑心中焦躁,细细将阁楼搜索了一遍,毫无意外地?未发现聂冥途的踪迹,却见地
上狼籍碎裂的杂物之间,有块长约尺许、形状狭长的木片,一面阴刻如盒盖,另一面的立体
雕刻却像极了裙裾飞扬的下裳一角,其上绉褶宛然,甚至能辨出衣纽的样子,堪称活灵活现。
耿照抚着雕板沈思,心中一动,抬头四望,忽然起身奔至角落,翻过一尊斜倒破损的千
手观音,果然背后裙角处缺了一块,形状恰与那木片相吻合。木片原是一个狭长凹槽的盖子,
那凹槽的大小深度,正好容一部佛经收卷藏入。耿照心中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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