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1)
第六卷 五色帝牙 第廿九折 过山黄貉,牵机赤血
强敌终于倒地,胡彦之不敢耽搁,飞也似的掠至耿照身边。
扼在耿照喉间的断掌青筋纠结,肌肉一束一束贲起,几近扭曲,显然已在离体前被人施
了某种刺激筋脉的怪异手法,五隻铁指皮绷骨立,如痉挛般剧烈收缩,牢牢嵌入颈间肉裏,
勒得肌肤透出青酱紫色,颈动脉浮凸鼓动,犹如陷网之鱼。
耿照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身子微微抽搐,似将断息。
胡彦之本以为无巧不巧,细查之下才知连冷北海挥鞭断手,都是整个狙杀行动的一环,
勒颈的断掌难以取下,若以刀剑硬将它支解,势必伤及耿照的颈脉,进退俱是两难。
它拄剑而起,目光阴霾,忽地摇影掠出,长剑架上一人的颈侧。
「站起来。」
利剑加颈,那人乖乖起身。胡彦之神色森冷,押人回到耿照身畔,厉声道:
「解开那双手上的禁制!再玩什么花样,休怪我无情!」
那人咯咯掩口,笑得花枝乱颤:「忙什么?人都咽气啦,救了也白搭。」雪白的襟口颤出
一片眩人的乳浪,竟是那名美少妇。
她一反先前抬眸颤抖、楚楚可怜的模样,明明容貌衣着均未改变,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柳眉斜撩,杏眼灵动,红艳艳的樱唇微微噘起,衬于酥白雪腻的傲人身段,一颦一笑都是风
情;小小的鹅蛋脸儿看起来十分年轻,还留有一丝芳华正茂的青春少女气息,妩媚的模样却
十分老成,浑身满溢着瓜熟蒂落的少妇风情。
胡彦之冷冷一笑,美少妇忽然颦眉轻呼,白皙的颈背已被剑尖刺破,沁出一点饱腻殷红,
更衬得肤光胜雪,倍显精神。「你再多说一字废话,我便削掉你一隻右耳;数道三你还不动手,
便再添一隻左耳。耳朵削完了就换鼻子,鼻子削完了再换手指。」他冷冷的道:
「一!」
美少妇咬牙狠笑,心不甘情不愿地握住断掌,也不见动什么手脚,那铁一般揪紧的五根
指头忽然鬆开,耿照胸膛一鼓,仰头呜呜吞息。
「小耿!你怎么样了?」胡彦之不敢贸然撤剑,低头急唤。
耿照双目紧闭、四肢瘫软,尚不能言语,但胸膛不住起伏,呼吸渐复如常。
老胡稍稍放下心来,好不容易又有了说笑的兴致,斜睨少妇:「不容易啊你,那两位什么
什么蛇的卖命火拼,还不如美人籣指一拂,我是走了眼。姑娘是哪条道上混的,也拿个岳寰
风的好处,来干这卖命榜的营生?」
少妇轻拂膝裙,娇娇一笑,哪有半分杀手卖命、道中火拼的模样?举手投足浑似初为人
妇的邻家少女,春情满溢、含苞吐蕊,说不出的娇羞衬喜。「奴家姓符,名叫符赤锦,也有人
管叫」血牵机「。」她歪着粉颈微颦柳眉,支颐侧首:
「这个诨名儿,奴家不喜欢。从前奴家的爹爹,都喊奴作」宝宝锦儿「,你你若是
答应不告诉别人,奴家也让你这么叫。」说着雪颜蒸霞,连颈间都泛起淡淡酥红,当真
是肤如凝脂,动静都掩藏不住。
胡彦之看得目瞪口呆,几乎忍不住替她鼓掌叫好。美貌的女子他见多了,烟视媚行有之,
骚浪淫荡有之,可在利剑加颈之下还忒爱演、又演得如此生动自然,既娇羞又妩媚,此姝可
说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但「血牵机」符赤锦这名号,他却十分陌生。
若非信口胡诌,其后必有难以测度的来历。曹无断持有珍稀材料铸成的怪兵,冷北海鞭
法高明,更练有难得一见的奇术「守风散息」;还有把玩着半截断臂、言笑晏晏的美貌少妇符
赤锦打从进入茶铺以来,可说是到处都透着古怪。
老胡正转心思,却见符赤锦单手托腮,满目依恋缠着他撒娇。
「奴家到底是哪露了馅儿,教胡大爷看破了手脚?」
胡彦之冷笑道:「你换了村姑的妆扮,却忘了换鞋子。」
符赤锦笑道:「这个不算。不是忘,是别人的鞋儿奴家实在穿不惯,脏也脏死啦!胡大爷
眼也忒贼,这便让你给盯上了?」
胡彦之哈哈大笑。
「瞧了你双红绣鞋,也算眼贼?你费心乔装改扮,却忘了襟裏的那件织锦桃红小兜,可
不是寻常村姑能穿得上。要说露馅,那处露得才多哩!」伸手往胸前一比,夸张地划了个棉
被迭山似的大弧,一双贼眼色迷迷的,口中啧啧有声。
符赤锦才知自己一番照作,老早就被他识破,平白饶上了亵衣奶脯,让胡彦之大饱眼福,
不由得双颊滚烫,一路红到了雪腻腻的胸口肌肤,连忙伸手揪紧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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