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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乌云(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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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琛哥要去英国的事情这几天一直在我的脑中周旋着。

如果我没有发现,宇琛哥是不是打算悄悄离开?毕竟那天之后他完全没有跟我提及。

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因为他正笑着跟哥哥讨论这件事,并不避讳我听见。

要去英国的日子就在后天,但是他却没有要跟我表示什么的样子。

我对于这件事情只保持着沉默的态度,一直到后天送机前都不太想跟他有过多的交谈。

如果宇琛哥知道我的心情他一定会说这是小孩子赌气。随便他说,反正我本来就是小孩子了,而且我还会让他知道,一气我可以气一辈子。

「干嘛啊,从好几天前就一直摆着不想理我的态度。欸,我可是要走囉!笑一个呀。」

到现在还要求我能给他最后一个微笑?越是这样,我就偏不想顺着他的意。

摆着一张臭脸,我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知道我早就得知事情的真相,还掛着一张笑脸开玩笑,「不知道耶,你多想我一点我可能就比较早回来。」

「不稀罕!你走后最好就不要回来了!」

「喂,火气这么大干嘛?好好地跟我说声再见啊。」

「哼!去死啦。」我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这条笔直的走廊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没有尽头,有好几次我都想转头再看一眼宇琛哥,但是面子却不允许我这样做。

清楚这一别不知道要多久后才能再见面,可是直到最后,我还是连声再见也没说。

明明很想好好说出口的,但就是做不到,或许是期盼他能因为这样就决定不走了吧。

但这是不可能的,期盼终究只是一个人的想像。

宇琛哥已经去英国两个月了,我的生活还是跟往常一样没有改变……也不是完全没有,就是人生的某一个部分,变成了空缺。

无法被谁替补的一处空缺,这种寂寞感我谁也没提及过。

今天放学妈妈特地准许了补习班请假这件事情,因为今天是对于我自己而言,非常重要的一个日子。

终于迎来了半个成年──十八岁生日。

宋玖早就迫不及待先在学校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是一支唇膏,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支口红。

在学校拆完礼物后,我们还很三八的在对方的脸颊上印了很多个唇印,玩到礼物差点被老师没收。

我还收到了其他同学的礼物或是祝福,甚至在某些课堂上被无聊的任课老师逼着站在台前听完全班同学唱的生日歌。

对,被逼的人是我,因为那种被眾人唱生日快乐祝福的感觉真的很尷尬。

所以才说老师真的很无聊,还在旁边录影、偷笑。

本来跟宋玖约好放学后要一起去家里庆生,却没想到宋玖的妈妈在工作中扭伤脚,家中没人照顾,她不得已只能先回家。

虽然说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她不能跟我一起过十八岁的生日,这多少让我有些难过。

不料回到家后,又得知另一件不开心的事情。

「为什么偏偏选在这天?」

「事情来得突然,哥哥也是临时才被通知的。」

妈妈说,最近台北有一齣现场演奏的音乐剧,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场有乐器独奏的花絮,但是小提琴手却突然身体不适没有办法参与演出,恰巧那个人又是哥哥大学时期的好朋友才想说要找他帮忙,结果哥哥二话不说早上就坐高铁去了台北。

这种理由,我才不会接受。

「他就不能说不要吗?没有哥哥一定还能找到其他人的吧?」我越想越气,讲到后来都开始哽咽,「他又不是不知道今年的生日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十七年来哥哥没有缺席过任何一次我的生日。

就算是在英国读书那段期间也会特地飞回来台湾,虽然短暂地留了两天就匆匆地回去;就算只是简单地用小提琴拉了一首生日快乐歌,老实说我还是觉得非常开心。

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么重要的一年缺席了?

「不要闹脾气了,今天还会有另一个人过来一起帮你庆生唷!」爸爸卖关子然后拿遥控器指着电视上的广告,一脸讨好地问道:「今天吃披萨怎么样?」

「臭哥哥!」我留下倔脾气,转身回房间,关门时还用力地发出声响以示我的抗议。

从书包里摸索出手机,点开哥哥的聊天室就开始疯狂输出骂他的话,把能骂的都发送出去,一字也没落下。

除了气他突然跑去台北外,还气他居然没有事先传简讯跟我说。

而且他一走,今年的生日不就谁都缺席了吗?宇琛哥是,宋玖也是,现在连哥哥都这样,大家都有不得已的理由,我找不到洩愤的出口。

在等哥哥讯息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在睡梦中好像听见有人叫我起床,而且那声音还很熟悉。

我半瞇着眼睛,因为乾涩而没有办法马上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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