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3 / 3)
「据说你执意不相信周先生的车祸是意外事故,请问这件事有什么依据吗?」
周怀信吃力地抬起厚重的眼皮:「我爸爸每天坚持健身,春天还去跑过马拉松,他不可能突然就这么没了,肯定是有人想害他!」
跟在旁边做笔录的郎乔无言以对地放下小本,忍不住插嘴说:「小周先生,我知道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现实,但老周先生是死于车祸事故,别说是马拉松,就是铁人三项也没有预防车祸的功能啊。」
周怀信要死似的哽嚥了一声,彷佛郎乔是个迫害小公主的大眼巫婆。
费渡衝她摆摆手,低下头轻声说:「周兄,这个不能当证据的。」
周怀信「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也不相信我吗?我的直觉是最准的,爸爸平时出门都开那辆有防弹玻璃的大车,就今天坐了这辆,偏偏就出事了,这是巧合吗?他上个礼拜刚过完七十三岁生日,席间说好了准备退休,想立遗嘱,把手里一部分股票留给我和我哥,这礼拜刚回来就……」
周怀信说到这,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陡然闭了嘴,「弱不禁风」似的把头埋在了费渡身上,捂着胸口不吭气了。
「周老先生只有两个儿子,就算不立遗嘱,他的财产将来也是你们兄弟俩的,」骆闻舟目光如电似的戳在周怀信身上,「为什么你认为这会成为他被杀的理由?小周先生,我知道你难受,但是既然报了案,就请严肃对待,你能坐起来说话吗?」
「我不知道,我只管画画,不懂家里那些事,你们找我大哥去说,反正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明天一早就赶到。」周怀信抬手摀住脸,避开骆闻舟的目光,「汽车那么大一个凶器,比刀枪的致死率大多了,满大街都是合法拿着凶器的人,沾了人命只靠『不是故意的』『事故』就盖过去吗?你们管不管事了?」
这话说者好似无意,听者却都有心,费渡脸上的表情顿时淡了几分。
骆闻舟简单粗暴地揪起周怀信,把他从费渡身上扒了下来:「肇事司机已经死了,小周先生,你是在暗示我们,有人不惜以命换命,也要谋害你父亲吗?」
周怀信透过浓重的黑眼圈,幽幽地看向他:「这位警官,你是不相信钱能买到命吗?」
骆闻舟他们跟周怀信纠缠了将近一个小时,也不知道这个人是真脑残还是装孙子,有时候能明显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好似明明知道什么,却不方便对外人说。只在他们要走的时候,周怀信拉住了费渡,意味不明地问:「你听过那些流言吗?」
费渡递给骆闻舟一个眼神,回手拍了拍周怀信的肩膀:「别多想。」
周怀信不肯鬆手,小声问:「你能陪我等我大哥回来吗?」
费渡还没来得及说话,骆闻舟已经代他做出了回答:「别磨蹭了,晚上还得打报告——『实习生』。」
费渡对周怀信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随即被骆闻舟一把推出了门外:「快点。」
费渡脚下踉跄了一下,却并不以为意,反而低头笑了起来,被骆闻舟连催再赶地回到公务车里。
郎乔睁着大眼睛小声问:「费总,那个周什么的蛇精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没有,」费渡同样小声说,「就是空虚寂寞冷。」
郎乔痛心疾首:「你们糜烂啊!」
骆闻舟甩上车门,一抬手把他们俩扒拉开,伸手一点郎乔,他说:「你要是有人家那么多雌性激素,也不至于嫁不出去——费渡,周怀信遮遮掩掩不肯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江湖谣言,」费渡好整以暇地坐正了,「德高望重的周老先生有个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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