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8 / 11)
看着女儿的神色,宋依颜有喜有忧,轻轻拍着江采茗的脊背,「茗儿啊,你果然和娘一样,是个痴情的。当年,娘亲也和你一样,对你爹爹一见钟情,就将此身交付了去。」
宋依颜又喜又忧,心疼的抱紧女儿,心底阵阵凄凉酸楚,「茗儿,你能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娘亲自然替你高兴,可是……你要知道,皇上和咱们普通贵族不一样,他的身边,将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他永远都不会一心一意的对待你……」
自古帝王寡情呵!
江采茗微微一笑,低下头,桃红嫁衣上绣着片片青鸾鸟翻飞的羽翼,她的泪珠滴下来,在锦绣上晕开一丝悽楚,「娘亲,我不求皇上对我一心一意,我只求能够长伴君侧,只求留在我爱的人身边,茗儿就知足了。」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
宋依颜满心不舍,噙着眼泪看女儿如同幼时一样撒娇的趴上她的膝盖,柔柔磨蹭。
「不过,近日选秀的有那么多贵女,有郡主也有县主,皇上却偏偏只封你一个人为昭仪,可见是对你亦有情。」许久之后,宋依颜欣慰的笑道。
江采茗重重点头,长髮散开在桃红嫁衣上。
母女就这么相拥坐了一夜,看着月色上中天,西沈,然后朝阳破晓。
晋侯祖宗祠堂前,江家大小姐江采衣亲自拿了扫帚,清扫昨夜欢庆时落在臺阶上大红鞭炮炮衣。
早晨清冽的风,缓缓吹过发丝。
「大小姐,你何苦亲自扫这臺阶呢?」
江采衣的贴身侍女星儿急的想要抢过她手裏的扫帚。
江采衣微微一笑,对周围来来去的人投来的轻视、惊讶的目光视而不见,「星儿,你说,宫裏的教引姑姑什么时候前来接昭仪入宫?」
星儿答,「约莫是傍晚时分。」
江采衣闻言点头,扫帚细细的,慢慢扫过每一台阶梯,每一个角落。
傍晚时分,晋侯府邸挂满了灯笼,府门打开,迎着鱼贯而入的宫廷内监和姑姑宫女们。
年长的姑姑一身庄重的宝蓝礼服,奉旨念道────「封晋侯府江烨嫡女门着勋庸,地华缨黻,誉重椒闱,德光兰掖,着封为从二品昭仪,六月九日入宫。钦此。」
江采茗璎珞严妆,桃红嫁衣紧紧裹在身上。面上贴了花钿,头髮鬆鬆挽成望仙髻,垂了几缕坠着米珠的发丝在胸口,斜斜弯下来,坠下一道道流光溢彩的小珍珠流苏,将她的面容映衬的仿佛一支含苞待放的芙蓉。
她轻颤抖着指头接过圣旨,收入怀中,俯身拜了又拜。
教引姑姑和江烨互相拜了拜,对江烨笑道,「昭仪娘娘还没有入宫,就这样温婉有礼,一定会得陛下疼爱。」
宋依颜连忙将准备好的财物礼品分发给前来颁旨的各位宫人,人人脸上喜笑颜开。
远处,江采衣轻笑一声,转身入房,散开头髮,对星儿说,「今日大喜,替我上妆。」
星儿愤愤不平的替她梳发,「小姐,这算什么,江采茗被选为昭仪,打扮成那样就罢了,小姐你梳妆做什么?」
江采衣淡淡勾着唇角,将镜子摆正,手指缓缓撸过一握丝滑长髮,镜子裏的人影在傍晚的红霞映出秀丽神采,「星儿,你可别忘了,昭仪入宫,须有家人随侍送嫁,我作为江家长女,可是要将娘娘一直送到地玄门口呢,不好好梳妆怎么行?」
她的背脊向后靠去,看着房顶轻薄的瓦檐,落霞红光如水,点点晕染了天际的浮云,火烧火燎。
「星儿,」她微笑着,拿起牙梳,「去将我前几日定做的天水碧色裙子拿来,我要穿那一件。」
妆臺上胭脂盒打开,点点光晕,比晚霞更加明亮。
江采衣拿起一支东珠点翠簪子,用簪子尾点了一点红色胭脂,对着镜子,在眉心点上了一抹朱砂般的红。
「宫裏,有没有萤火虫?」她轻声问。
镜子裏倒映出的人影风流而袅娜,只是唇瓣的笑意寒淡。
离宫之前,江采茗需要在祖宗牌位前拜别。
晋侯江烨携夫人宋依颜坐在上首,宋依颜一身橙红纱绣金的锦衣并莲花合欢刺绣,握着手绢频频拭泪。
江采茗即将和家人分别,泫然欲泣的在江家宗庙祠堂前哭道,「爹爹,娘亲,女儿去了。从此不能承欢膝下,请受女儿一拜!」
江烨连忙走下臺阶,而江采茗已经跪在祠堂臺阶前,躬身下拜行大礼。
她的额头磕在臺阶上,一阵冰冷幽凉。
江采衣站在教引姑姑身后,笑吟吟的看着她磕头。
江烨扶起女儿,语重心长的握紧她的手腕,「茗儿……」
话语未出,已然哽咽。
缓了许久,他饱经风霜的清俊面庞闪过不容错辩的心疼和不舍,江烨看着这个自幼最疼爱的小女儿,拍着她的手背连连嘱咐,「茗儿,皇上并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子。向来后宫都是波谲云诡,是非纷争不断的地方。而你今日一枝独秀被封为昭仪,只怕进宫以后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