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锦衣(1 / 2)
天色将将大亮起来,江俞一早便去上朝。他刚上马时,还未出堂口,就听一阵铁蹄马踏下,往日来往的摊贩声戛然而止。他正欲向前,一顶软轿停在堂口前,挡下江俞的路。江俞吁了一声,止住马蹄,他眯了眯眼,“丁大人的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呢。”丁陵未下轿,只听左右窸窸窣窣的响起脚步声,随后从不远处的各个大道里快速蹿出一众锦衣卫,将江俞重重围住。轿子中的丁陵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停住,他才撩起轿帘的一角,坐在轿子中向江俞拱了拱手,“我奉陛下之命请江大人去一趟大理寺,请江大人念在同朝为官,不要为难我等。”紧接着,江俞开口道:“丁大人好大的阵仗,明明是同朝,一夜未见,丁大人却可代张大人锦衣卫指挥使的名头代为履行职责,真是奇了啊。”刚说完,身边的锦衣卫齐齐往前迈了几个大步,将江俞的马儿逼得往后退了退,一副巴不得江俞直接自己跑到大理寺的架势。他微微挑眉,胯下的马儿不安的在原地踏着蹄子,江俞抚着马背,才让它安静下来。丁陵挥挥手,示意锦衣卫后退,他却独自下轿,上前一步,仰头望着马上的男人,开口道:“现在张大人正在前往江府的路上,如果大人肯配合我,我想,陛下就不会为难江夫人的。”江俞陡然脸色一沉,他冷冷得道:“江某的性子一向睚眦必报,心狠手毒。而且我的手段,并不比锦衣卫差,你们若是伤了我夫人一丝发梢,后果可要你丁陵,自己担着。”话落,西风来的快又紧,远远刮来的一阵大风刮得云层涣然。吹得两侧高高拔起的榆木树冠,沙沙作响。迢迢在仆房刚起,才穿戴好衣服,她就听院外人声喧哗,正欲推门,就见小厮闯进来,跌在门槛上。“快带少夫人走!张大人带着锦衣卫闯进来了!”“锦衣卫?莫不是少主出事了!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迢迢抓着他的肩,气势咄咄的问道。小厮摇摇头,“我不知道,就听说锦衣卫要搜查江府,审问少夫人!迢迢姐,你快点带少夫人从侧门离开吧!”锦衣卫是皇帝亲卫,只听命于陛下,其首领为指挥使,从来都以陛下亲信任职,如今从三品的总领便是皇后张柔仪的父亲,张恩佐。陛下与少主一向和睦,现在张大人带着锦衣卫敢大张旗鼓的搜查江府,这说明是陛下命令的,少主很有可能已经被拘走了,迢迢的心一落。她并不知道少主安全与否,可只要少夫人活着,少主便有生还的可能。迢迢快步奔向荀双的主院,她还未进门,就见院外围起层层锦衣卫。领头的张恩佐,竖起一根手指,向大门比了一个手势,身后的锦衣卫会意,向着他作揖,随后直起身来,一脚踢开朱红的大门。“去,把江夫人带出来!”张恩佐命令手下一众锦衣卫道。“凭你是谁?也敢动我!”她才被他们吵醒,就听有人要抓她,于是随手披了件披风盖住寝衣,荀双将房门大大推开,喊道。
豁然见得院内围了一众锦衣卫,荀双迈出门槛,站在高阶上环视了一遍四周把她围起的锦衣卫。最后,荀双的眼睛落在张恩佐身上。面前的男人已年过半百的模样,续着满脸的胡子,眉目凌厉。他身后的锦衣卫皆是着鲜红的锦制飞鱼服。只是他身上铜黄蟒衣十分扎眼。张恩佐看到荀双,向东边的皇城所在方向拱了拱手,开口道:“在下乃大魏锦衣卫总领,张恩佐,我等奉陛下之命,要带走江夫人询问几件小事,请夫人配合。”荀双没来由的发慌,但她还是稳住了身子,问道:“那我就问问张大人,我所犯何事?要带我去往何处?我的夫君,江俞在哪儿?”内宅的妇人,从来都是怕极了官兵,更别提他们锦衣卫。而张恩佐一张利害的面孔,则更是被称为锦衣阎罗一般的人物。搜查官宅,羁押妇人之事,他没少做。可现在他面前这位,身材单薄的女子,却敢当着他的面,声声回问。这让张恩佐来了兴趣,“这些事我并不知道,只有等夫人随我回了宫里,我才清楚要回答夫人什么。”一语罢,他的话带着隐隐的命令,身后的锦衣卫,一片红罗铺成的海浪似得向荀双扑来荀双当即抬声压住了张恩佐的气焰,她厉声质问道:“好一个你不清楚,你既然说是陛下吩咐,为何没有圣旨?此乃罪责一,你冒领陛下的圣意,该当何罪。”“陛下口谕,江夫人若是不听,就强行带走。”张恩佐话里,内内外外都是威胁。荀双怕疼、怕饿、怕冷,可向来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你想带走我?你可知我的背后是南燕世族支撑!我身为荀家嫡女,与江家少主联姻,自小又与温氏一族交好。身份高贵,不是寻常人。我一人,站在这里,就代表了南燕三家有着百年基业的世族。”她一甩披风,指着南边的位置,朗声道:“你说不出我有罪,就要带我走。你可知若是如此,你就是在污蔑我南燕世族,你便是以整个南燕为敌。”张恩佐脸色霎时就不好了,“只是询问并不是为江夫人定罪,请江夫人不要为难我们这些粗人。”话说到此,也该有个台阶给他了,荀双边说,边微微摇摇头,“不,你们要问就在这里问罢。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我更不是为难你们。你们如果不知道问什么,就麻烦回去问问清楚。”张恩佐青着脸,暗暗握紧拳头,但他松了一口气,照着规矩向荀双揖礼说道:“此地人多口杂,请少夫人带人与我移步到一处僻静地方。”荀双唤了一声迢迢,就见迢迢穿过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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