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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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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茶,因着气恼,也没嚐出什么好滋味来。

这茶是段书绝此番带回的礼物之一,乃是新摘的上好茶叶,寸叶寸金,用来养一条黑蛇,也不算奢侈。

段书绝起身,端跪在叶既明眼前:“叶兄。”

叶既明倚在软枕上,暗自揉腰,打算要让这鱼知道平白冷落自己这么多日的下场。

段书绝把手搭在他膝头上:“你看一看我。”

这一声恰好戳中了叶既明心中隐秘一点。

叶既明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这伪君子何时学会了撒娇?

段书绝温文尔雅地认错:“昨夜欠叶兄的道歉,如今我全部补上。第一,我已经同师父禀告过了,下山修习剑法,三载后方归还,再由师父检验成果。”

……三年不必回山?

叶既明耳朵竖起,心裏添了三分喜色。

没想到,段书绝落落大方地继续道:“第二,我不该久久不归,惹叶兄这般难捱……”

叶既明略略变色,耳垂通红,忙唾他:“呸。你当我离了你便不成了?我去外麵抱一丛珊瑚来,都比你来得强!”

段书绝耐心听完叶既明的厥词,垂首笑道:“第三,是在下不好,应当多加修习,精研技艺,叫叶兄早日满意。”

这话说得甜耳也甜心,叶既明没出息地被哄得眉开眼笑,大咧咧一张胳膊:“知道还不抱我回去?难道还要我走回去?”

段书绝依言,温驯地抱起他家的小黑蛇。

蛇性发作起来,是颇不讲场合的,被他一握臂膀,叶既明又不成了。

黑蛇尾部缠上了段书绝的腰,一圈一圈地绕紧,收缩,像是某种急迫的提醒。

段书绝却没有把他带上藏珠殿的床铺,而是纵身化鲛,将满眼惊骇的他安置在一丛随波轻动的珊瑚之上,用腔部与他的腔部摩擦之余,笑道:“叶兄眼光如炬,选的地方,果真是好。”

“唔……”

尾部交缠,细鳞轻擦,引起海底水纹驳驳,总不免引人遐思。

……

新皇即位三年,天下太平,边疆安宁。

时惊鸿将军坐镇南疆,贼寇莫不敢犯,而时小将军时停云则依每年惯例,在年前,具表返回望城述职。

时停云回望城的那一日,新皇率众,出城十裏相迎。

身披枣红披风的时停云远远便望见了那迤逦的仪仗队伍。

原因无他,仪仗队人人着红衣,地上更是铺着蜿蜒至看不见的天边的红毯,宛如迎亲队伍,瞧得时停云眼眶发热。

他唤了一声“驾”,策马穿过引路的兵甲,来到仪仗之前百米,便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随行的李邺书。

习惯了塞外烈风的枣红披风被带着细细雪霰卷起,衬出他挺拔英武的身形。

久候在此的严元衡隻见一匹熟悉的马自军中而出,来人单手握缰,在百米外刹住,奋马昂蹄间,红影一闪,他想了多时的人,便活生生地站在了那裏。

一人望着那宛如十裏红妆来相迎的场景,一人却隻望着他。

时停云大步奔来,俯身便拜:“末将参见皇上!”

严元衡将他的手握了一握:“手怎得如此冷。”

这话落在旁人耳朵裏,是皇上爱重时将军,但很难分清,爱重与爱有何不同。

拜倒的时停云抬起头来,右眼快速一眨。

这情态看得严元衡心尖一动,单手执了他的手,往轿辇裏走去。

严家与时家数代至交,皇上、将军更是自幼的情分,先皇与时惊鸿将军便是这样的亲厚,因此百官看在眼裏,也并不觉得稀罕。

唯有执手二人,知道彼此的那份心意。

一旁同样来迎的严元昭笑眯眯的,折扇打在掌心,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坐入轿辇后,时停云搓一搓手:“好大的阵仗。”

“半年前,你得了一场大胜,挫了突厥那边的锐气,这是你应得的。”

闲谈间,时停云正欲抬手,严元衡已经先于他抬手,替他拂去肩上细雪。

他这一抬手,时停云也瞥见了他重重明黄冬装之下,腕上系着的一缕红丝带,心脏微微抽紧。

他笑说:“皇上怎想起用十裏红毯来迎臣?”并不似严元衡的作风。

皇帝垂了眉眼:“这是六皇兄的主意。”

时停云果料不错。

皇帝继续道:“他早知道你会回来,在这时节也不知是从哪裏弄来了这许多的红花细蕊,洒在道上,说你三年未返,要隆重些。望城中谁人不知他与你交好,他这般大张旗鼓,也属正常。”

这等吃味的口气,听得时停云想笑。

——闲散王爷严元昭可以有如此大的手笔,造出十裏红毯来,而他严元衡,可以令大臣们红衣红翎相迎,自己却隻能于明黄之间,系一抹小小的红,想象自己是来迎娶他的妻。

时停云凑近他:“若是皇上不听元昭意见,如此来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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