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3)
未料,前方又传来吵嚷喧譁声,是安乐侯在河道上设下关口,派兵仔细盘查每条过往的船隻。
「怎么办?」我不安地看向石头。
石头胸有成足地将我带下货仓,里面放着几隻巨大的油桶,他将其中一隻桶内的桐油抽干,然后打开底部,里面是个製作巧妙的空心夹层,高约三十公分,直径七十公分,有几个隐蔽的通气口,刚好够我蜷缩着身子缩进去。然后在外面关闭夹层,重新倒入桐油,若非有人通风报信,很难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踏着凳子,爬入油桶,我挪动几下身子,怎么都不舒服。石头又递给我一颗小小的黑色药丸,吩咐:「这是安神药,你心里害怕,桶里黑暗,可能会憋得难受,不如吃了它好好睡一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犹犹豫豫地接过药丸,总觉得在这种时候,吃药睡觉是很可怕的事。
「睡吧,你不是常说过,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吗?」石头冲着我笑了笑,满脸杀气褪去,虎牙和酒窝依旧和儿时一样可爱,他说,「所以你这矮子安心的睡吧,就算出事,也有我先顶着。」
我忽然觉得不怕了,将药丢入口中,任凭油桶盖上,在黑暗里陷入迷迷糊糊的梦乡中。
船隻摇摇晃晃,再次昏沉沉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外头有断断续续的敲砧声。我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客舱内,身上还披着块半旧的棉被,旁边有个烧炭的小火炉,上面煮着锅姜汤,外面是船橹轻摇,拍击水面的声音。
发了一会起床呆,我赶紧跳起来,蹑手蹑脚地往船舱外看去,见石头正在亲自撑着小船,他手臂上缠着几圈绷带,透着丝血迹,不知何时受的伤。
「石头!石头!」我衝着他招手。
「你醒了?」石头丢下橹,兴冲冲地跑入船舱,拿出只破碗擦了擦,给我倒了满满一碗姜汤,递上道:「咱们已经离开了安乐侯的领地,往河东去了。」
我接过姜汤,盯着他手臂,又看看四周船舱内的一些刀剑痕迹问:「你怎么受伤了?侯爷的人追上了发生恶战了吗?其他人呢?好像这不是原来的油船啊?!」
「嗯……差不多吧,手上的伤没什么大碍。昨夜离开了三十多里水路时,不知哪里出了破绽,侯爷派了快船追上来,我们火拚了一场,幸好我义兄来帮忙,否则怕是逃不脱。」石头有些庆倖地说,「好不容易杀退了人,我就带着你伪装走旱路,然后偷偷换了船。南宫冥的那些部下,他们……他们回去和主子复命了。」
「你什么时候有义兄的?」我很诧异。
「三个月前,出去做任务时结识的,我和他性格相投,一见如故,然后又因缘际会,有了出生入死的情义,便结拜为义兄弟了,这次你的事多得他大力帮忙。现在他在岸上引开追兵,待会过来和我们会合。」石头解释完后,又犹豫了一会,低声说,「我们不回南宫世家了。」
「当然不能回去,如果侯爷找南宫焕要人,我还是得被送回去!」我斩钉截铁地说回答。
石头大大地鬆了口气:「也是,现在的南宫冥纵使有心,也是护不了你的,千万别找他,以免被盯上。」
我问:「你怎么不管他叫少主了?」
石头摊摊手,无所谓地说:「我在江西剿匪的任务没完成,又去劫了你,算是叛逃了。估摸南宫焕为了不得罪安乐侯,早已下命逐我出师门了。」
我放下手中姜汤,内疚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胡扯!少不要脸了!」石头衝着我脑袋轻轻敲了一下,鄙视道,「就算没有你,南宫世家的武功不适合我的路子,而且我也有别的事要做,迟早要叛逃的。」
我问:「什么事?」
他很装模作样地说:「小女孩家家的,不要问东问西!」
我差点被他呛死。
「喂……」石头见我不说话,又敲了我脑袋一记,很困惑地问,「就衝你这模样,安乐侯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我喝了口姜汤,哀怨答道:「他和你一样,审美异常。」
「放屁!我才不会把你这丑八怪当天仙看!」石头很自信地否决了我对他审美的「污衊」,然后敲了我脑袋第三记,「你被送走的时候,自己的东西还没收拾完,怎么还记得给我把东西送来?真够蠢的,我的东西是那些抄房的傢伙敢吞的吗?你走前说一声就是。」
我摊摊手,无奈地说:「那时候我要逃跑,哪有机会见人?」
「逃跑?」石头的细长眼瞪大了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抱怨道:「要不是怕弄丢你父母的遗物,我早就跑出门了。」
「白痴!胡闹!」石头重重敲了我第四记,愤怒地骂道,「南宫世家的地盘有多大?半夜三更没马没车的,就凭你这双没用的小细腿,跑出门口又能跑多远?只要随便派人带上一头猎犬去追,要抓回来还不容易?到时候还得安上个逃奴的名头,怕是还没送到安乐侯府,就已经给整死了……」
其实我早知道自己的逃亡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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