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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里藏刀》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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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没说这回事…那就给大人洗一个月臭靴子吧。”

他要的是她认输、并且投怀送抱。洗靴子有何用?正如她当初所说,多得是给他洗靴子的人,若只是为了让她来府里洗靴子,他何必冒着和皇后作对的风险。

萧逢冷笑道:“论装傻充愣的本事,你薛姑娘认长安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薛绵却没反驳他,她难得温顺地对萧逢道:“您能让我转过去一会儿吗?”

“为何?”

“我想哭一会儿,大人若看见了我哭,肯定要心烦的。”

萧逢怔了片刻,摆手道“那你转过去哭吧。”

薛绵说哭一会儿,只是谦辞。

她哭了半晌,泣不成声的,还没哭够。萧逢确实被哭得心烦了,他绕到薛绵身前,她就又转过身背对他,他索性直接把她翻过来,捏起她哭得皱皱巴巴的脸:“案情进行的快,开春后就能见到你哥哥姐姐了,是好事儿,你哭什么?让别人听见,传出去,又说是我欺负你。”

他何曾没有欺负她?明明是给她父亲翻案去了,却说要娶公主,还不愿见她。

薛绵以前也是个机灵人,她很懂察言观色,在长安城里好的坏的虚伪的人都见过,像萧逢这么坏、坏到骨子里的她第一回见。

她仍是哭得停不下来,萧逢本来很烦躁,见她一脸窘迫模样,竟被她给哭笑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以后千万别在外人面前哭,你哭起来挺丑的。”

薛绵肩膀一耸一耸道:“嫌丑您别看我就是了。”

“那你先自己丑着,我还有点公案要写。丑完了再来见我。”

薛绵一想自己一家终于能够平反,又忍不住流两行眼水:“大人去吧,我自己哭一会儿。”

萧逢写罢公案,薛绵还没哭完,他又把兵书翻了翻,翻完一本,还不见薛绵哭完。

薛绵心高气傲,从不屑哭哭啼啼,他只在二人行缠绵之事时见她哭过几回。

终于过了快一个时辰,她才颔首走过来。倒是真的镇定了,不丑了,脸上没有哭过的痕迹。她皎洁的面容如雨后月光,清涟素净。

萧逢忽然想起初见薛绵时。

彼时他和一众士大夫在太子府宴会上瞧见薛绵,宴会结束没几日,士大夫们就争相赋诗诵讚薛绵。

有人比她做暗影疏香的梅花,有人说拿花来比她太俗气,她应如姣姣明月光,清寒高洁。

萧逢当时还纳闷,为何人家能写那么多句子来讴歌她的貌美,自己却隻记得她和徐宝林吵架呢。

后来他从贺显炆那里要来薛绵,太子府的人都以为他是存心为难太子的,其实不然。

他仅仅想看看薛绵是否如别人讚美的那般好。

事实也正好向他证明了,薛绵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长得美有什么用?他说一句她顶三句。有时他甚至想,从没向显炆要过她便好了。可她已经是他萧府的人了,整个长安都知道她被太子府送给萧府,若他把薛绵又送回太子府,岂不是让别人看了她的笑话?长安人喜欢嚼舌根,他虽常常被薛绵气到,可又不愿她被别人嚼舌根。

正是隆冬时,虫声都息了,静得好似听得到烛火晃动的声音。外面雪絮乱飞,扰弄薛绵的心。

她没给谁低过头的,可在萧逢面前,她抬不起头。

她知道萧逢要什么,可她不愿。若因他替自己翻案,她就以身相许,她成了什么人,萧逢又成了什么人…纵他们之间开始于一场交易,但她不把自己当拿身体做本钱的女人,更不把萧逢当一个贪图美色的恩客。

沉寂许久后,薛绵终于肯出声打破阒然。

“大人,那公主呢?”

“我若娶了公主,你的太子哥哥依靠谁去?”

薛绵怔了怔:“不娶公主,您悔吗?”

萧逢冷声道:“你们不就盼着这个。薛绵,今日我也同你说明白了,我萧逢讨厌被人威逼利诱,讨厌被人算计。我帮太子,只是出自对我自己利益的衡量,若我不从中受利、太子府送给我十个百个薛绵,我都不会答应和他同盟。你别幻想我们是通条船上的人,太子对你有恩,我也对你有恩,你只能选一人的船搭乘。”

薛绵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人,不管心中想写什么,礼数都要做足。她先跪下来给萧逢一个叩首,头埋进地毯里:“多谢大人看中奴婢。”

磕完头谢过他,又从地上爬起来,潋滟的眸子望着萧逢:“大人,您是想我衝动用事,立马给您答覆,还是深思细忖后再给您答覆?”

“答案会不同?”

“大人是绵绵的恩人,绵绵不想糊弄大人。”

她自称绵绵,倒是温软可人。萧逢顾不上她把自己当浆糊一样糊弄了,伸手拦住她的纤腰,轻轻一收,她就撞入了怀里。

萧逢低头含住她的唇,舌峰轻扫。

薛绵的手悬在他肩两侧踌躇,不知要不要抓住他的肩。

他不是显炆那样温和的人,他的吻大有催花之势,薛绵在他的攻势之下,变成了一朵急雨下飘零的残花。

薛绵呼吸紊乱,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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