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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章 脱险(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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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章 脱险

花扬一噎,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荇之没有回答,淡漠地将她从美人靠上拽起来,把那件兜帽的系带紧了又紧,一番整顿之后才悻悻地道:南祁第一刺客,什么时候连这点警戒都没有了?

花扬撇嘴。

好吧

全都听到了。

*

南祁宫,勤政殿。

幔帐低垂的殿内,燃着一炉清淡的海南沉,白烟袅袅、气味娴雅,却挡不住那一室清苦的药味。

盛夏的天,宫室内依旧燃着两个炭盆,徽帝倚坐在床头,用锦被将自己盖去了大半。

他将喝空的药碗递还给大黄门,接过白巾一边擦嘴,一边望向坐在下面的林淮景和吴汲,点头道:方才说到哪里了?

回皇上的话,林淮景抬手一揖,说到太医院。

嗯,徽帝应了一声,据林大人报,当夜行刺的刺客跑了一个?

正是,林淮景点头,据秦侍郎和嘉宁公主回忆,当晚的刺客应为八人。可是除开殿前司诸人,大理寺和刑部在现场只找到七具尸体。

徽帝沉默,白巾在指尖绕了一圈,那林卿可有问过秦侍郎,那一夜他为何会出现在太医院?

据秦侍郎所言,当夜他只是下职之时路过太医院,看见院中火光,又听见公主的声音,才一边命人去通知了殿前司,一边先自己冲进去打算救下公主。

徽帝微微点头,眸色深深,似乎在思忖着什么,半晌又听他问,那太医院中可有什么记录或者典籍遗失?

林淮景摇头,据说当时刺客一把火烧了太医院的卷宗室,所以有没有遗失什么东西,如今是无从查起。不过他一顿,继续道:若是真的有所遗失,那也只能是刺客在纵火之前,拿走了。

徽帝没有说话,良久,他才无波无澜地问到,似乎从陈相一案开始,殿前司就一直陷在里面,牵扯颇深。

此言一出,殿中霎时安静下去。

吴汲怔了怔,赶紧撩袍跪下,之前陈相一案,顾侍郎要从殿前司查起,微臣无话可说。毕竟朝野内外,皆知微臣与陈相不合。可太医院一事,殿前司众人死于刺客之手,若要说殿前司与刺客还有瓜葛

朕不是这个意思。徽帝笑了笑,用眼神示意大黄门将吴汲扶起来,朕是说,或许有心人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借用殿前司栽赃吴卿也不一定。

徽帝掩唇轻咳,缓了缓又道:既如此,朕觉得不如在找到刺客和真凶之前,吴卿先将殿前司交出来。这样,爱卿也好避避嫌。

无人说话,仿佛轻烟都有了弥散的声音。

林淮景心中一凛,侧目偷偷觑向坐在身边的吴汲。

当下情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徽帝所谓的避嫌只是借口,夺权才是目的。而吴汲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脸淡然地起身谢了恩。

两人拜退徽帝,行出勤政殿。

幽长的宫道广阔,只有马蹄哒哒的声音。

林淮景见吴汲只是闭目不语,颇为不解道:大人究竟作何打算?

这话问得似是而非,然吴汲却明白他的意思。他掸了掸袍裾,平静道:自古以来,王朝更迭之时,最忌幼主权臣。皇上想夺我的权,理所应当。

林淮景蹙眉,起伏的胸膛看得出隐忍的怒气,然他还是竭力平复着情绪道:可是大人就不怕皇上要的不仅仅是夺权,而是兔死狗烹、赶尽杀绝么?

车厢里的气氛一时变得十分沉重。吴汲沉默,搭在膝上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半晌,他才低声道:不会,既是幼主,要防的便是权臣独大。皇上想要的局面,只是我和顾荇之的相互牵制,既然是牵制,他除掉任何一方都没有意义。

可是!林淮景涨红了脸,话到嘴边辗转一番,良久才道:可是如若没有顾荇之,将来太子登基,吴相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手的东西,凭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来分一杯羹?!

吴汲的目光暗淡下去,车幔晃晃荡荡,阳光从外面洒进来,落到他紫色朝服的袍裾上,浅浅的一条。

放在膝上的手握了握,他淡淡地道:因为如今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给的,我从未想过要窃取他的江山。故而无论是什么,他要,本就是他的。

林淮景还想再劝,但知道无用,便也就算了,只是继续道:太医院逃跑的那个刺客已经发现踪迹了,大理寺正在跟踪,应当是逃不掉的。

嗯,吴汲应了一声,撩开车幔,瞥见天边那抹初升的冷月。

*

同一轮月下,一抹孤影如鬼魅般闪过,在寂寂长街上留下凌乱的脚步。

花添捂住血流不止的腰腹,凭借最后一点清明,闪身靠壁,躲进一堵土墙之后。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身后的追击也越来越近。

头上月的清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如森白的刀刃。

只要跑出这条暗巷,上了大路,她便能混入人群,许是能躲过这一劫。

思及此,她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扶墙往人声喧哗的地方踉跄而去。

然而一拐出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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