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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冰凉潮湿的物体贴上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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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蝉趴在人鱼的背上,这感觉像乘了一头虎鲸,身子下结实的肌肉确实让人很有安全感。

但海浪激涌,她依旧被急湍水流冲得四肢酸软,只能用手臂紧紧搂着人鱼的脖颈。

人鱼至少还知道她要呼吸,抬高了身躯,让她的口鼻露出水面,即便如此,她还是在浪流的扑涌下呛了几口辛涩海水。

呛水感让肺部鼓胀,安蝉鼻腔发麻,气管深处刺激到像塞满了剁碎的洋葱,控制不住地咳喘。

安蝉的胳膊已经快要无法使力,她浑身冰冷到僵硬,牙齿打着颤,漩涡般的晕眩让视线也模糊且朦胧。

安蝉能感受到人鱼在减缓游动的速度。

她只能用发白的指尖轻碰人鱼的脖颈,嘶哑道:“不用…太顾及我。”

快到了。

船只在风浪的影响下已经损伤了一部分,航行速度很慢,人鱼可以轻易追上,从底部攀爬上去。

瞭望塔空荡荡不见人影,只有一盏灯,在暗黑的天际里明灭不止。

这是一艘中型货船,船身上挂着破旧的帆和渔网,安蝉踩着人鱼的肩背向上爬,栏杆边缘锈迹斑斑,有预防海盗的锋利刀片。

安蝉瘫在甲板上凌乱地喘着气,手臂被割出一堆伤痕,她心里还想着要帮人鱼搭个手,一转头却没了他的影子。

原来他早已爬到最高处。

流线型的长尾盘踞在桅杆上,像一只森蚺和黑色巨蜥的结合体,他的金瞳梭巡扫视,威慑感让人发抖。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野兽。

倏地,一束手电光照过来,在甲板上晃动扫射,一道男声响起:“我怎么没听到声音?浪这么大,不可能会有海盗……”

他的同伴不断嗅闻,声音粗犷:“我闻到了oga的味道。”

安蝉屏住呼吸,捂上自己的后颈。

“伙计,你是疯了吗,这里怎么可能会有oga!想洞想疯了,快他妈回去睡觉,等风暴过去再把货运走。”

他往船舱里走,脚步声越来越远:“这片海是什么鬼地方,指南针都不管用了。”

那个黑人提着手电原地不动,把灯咔嚓咔嚓按到最亮:“蠢驴,你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我敢肯定,这里一定有个快要发情的oga……”

他恶狠狠地说着,吐了一口唾沫,手电不停扫射甲板,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

然而下一秒,一抹线形的修长黑影就从上空扑跃而来,牢牢箍住他的脖颈,喉管在那瞬间就被扯断。

一大团血雾爆开,支离破碎的肉块落在甲板上,又被海浪卷走,那人的尸体四肢还在痉挛,肋骨鲜红外翻,里面空无一物。

安蝉用手遮住喷射过来的血雾。

猎猎狂风吹过,恍若一双大手拨开遮挡月亮的重霾。安蝉借月色抬头,看到人鱼沾血的半边脸,蹼爪上还有微弱搏动的心脏。

他优雅地啃噬掌心的肉块,红色液体顺着指尖滴落至手背,再被人鱼的舌尖舔去。这个侧首的姿势,恰好让他看到了角落里瑟缩的身影。

安蝉用手撑住身体,慢慢往后挪动。

心脏的鼓动声震得整个胸腔都在嗡嗡作响,甚至让她分不清是风声还是自己的耳鸣。

人鱼扔掉手里的那半心脏,来到安蝉面前,又在她附近闻了闻,目光锐利如隼:“你在……害怕?”

“为什么……”他似乎不解,但眉目依旧是嗜血冷冽的,“he is dead……”

安蝉脑子烧得昏昏沉沉,她费力摇了摇头。

她颤抖着站起身,从袖口掏出了一把消音手枪,那是在基地捡到的。

沉闷的一声响,她射倒了转头回来探查的那名beta。

有头骨哐啷砸在地上的声音。

“记得、扔进海里。”安蝉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就失力一般倒下,完完全全晕眩了过去。

又是那个熟悉的干渴感。

随着时间的流速更加磨人,安蝉在睡梦中翻来覆去,只觉得床板犹如蒸笼,热浪一寸寸染上皮肤,像岩浆一样渗进骨髓。

她睁不开眼,睫毛纠缠在一起,像是用胶水凝结住,喉咙干燥到嘶哑的程度,用尽力气也只发出了半声微弱的哽咽。

清醒的黑暗让她害怕,似乎身边有暗藏的眼睛凝视着她,她甚至能听到外面诡秘的呓语和呻吟,分辨不出是现实或幻想。

安蝉竭尽全力起身,但似乎只能动一下指尖,而后又瘫软下去,连抖动都是奢望。

她就在噩梦中重复着浑浑噩噩的挣扎,感觉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哀鸣。

直到一个冰凉潮湿的物体贴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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