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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鸾 第7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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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前阵子才传的消息,说碧华宫走水,这位堂妹也去了,还来不及伤心,眼下倒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前了。

她倒是听过那位公主的名号,听说,是与天子有些不清白。

“以后,她就是你父亲自幼遗失的小女儿,你的第三妹。”桓羡道。

薛嫱转瞬明白过来,改口唤道:“三妹。”

一路车马辘辘,又十日,御驾在薛嫱与朔州军的护送下平安驶至朔州。

入府之后,桓羡先命薛稚与她的伯父堂兄们相见。

出乎薛稚的意料,她的从伯朔州刺史薛承并不是她想象之中的彪形大汉,反而白肤秀目、容颜清俊,一把美髯更衬得他有几分文臣的清举气度,是一位儒将。

他与已过世的伯母一共育有二女三子,长女薛婧,生得眉目淡雅、温柔可亲。次女便是前时来迎接她们的薛嫱。

她二人一个善谋一个善武,听闻,俱是伯父的得力助手。

她的“长兄”薛远与“次兄”薛逐则在恒州,眼下留守在州郡之中的是伯父的第三子薛迟,亦生得英俊威武,弱冠左右的年纪,兼又性格跳脱,见忽来了个天仙似的妹妹,笑着上前招呼:“这就是栀栀吧?我是你的三哥,快,叫哥哥。”

这是薛稚第一次得见这么多的父族的亲人,见他们俱都和蔼热情,鼻尖不由泛起丝丝的酸涩。

她蕴出微笑,才要开口,掩在袖中的手忽被身侧的兄长牵住,于袍袖下,箍得她手骨发疼、眼泪都快下来了。只好改口:“三堂兄。”

薛迟有些失望,长姐薛婧却是看出了这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微微一笑,唤妹妹:“阿嫱,你先带栀栀下去安顿吧。”

妹妹和阿迟不知乐安公主会来,她身为父亲的文书却是知道天子的打算的。已于府衙内事先安排好了一处僻静的小院,供这个贸然多出来的妹妹下榻。

夜里,桓羡随薛承前往城南大营,看望戍守已久的将士们。

天子的亲征使得这座已经顽强抵抗了一月的边塞城池士气大振,当夜,麾下分炙,君臣同乐,朔州军营内军心大盛。

夜幕深蓝,明月如璧。校场中四处点了篝火,将士们围坐着,酒酣饭饱之余,开始唱起嘹亮的军歌。秋风萧瑟之间,有如崩腾的海浪绵延不休,直上九天云霄。

桓羡与文武百官、朔州部将坐在最中间的宴席上,谈笑饮酒。另一侧的的宴座上,薛稚则与薛嫱和薛婧坐在一起,看着杯中酷烈的烧刀子,有些发愁。

薛婧率先注意到了她的为难,嘱咐身旁侍女:“去替三娘子换一壶平和些的果酒来。”

此次跟随北上的侍女唯有芳枝,侍立在侧,见状便要替接过。这时原该在主宴席那边的薛迟却凑了过来,很欢欣地问:“栀栀妹妹会跳胡舞吗?我们去篝火边跳舞好吗?”

她如今的身份是朔州刺史薛承家的第三女,与这位名义上的兄长亲近是理所当然的事。加之这是她的血亲,心中自然便有股亲近之情。然一想到桓羡,又忧心忡忡地拒绝道:“我,我不会……”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走!”薛迟道,说着便一把拽过她手腕,拉起她便跑。

薛婧忙给妹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上。

薛嫱亦是无奈。

这个弟弟性子单纯,真当薛稚是过继给了他们家做女儿,怕是还不知天子的用意呢。

主宴之上,正与群臣欢宴饮酒的桓羡也注意到了二人相携离去的身影,脸色微微一凝。

奈何此时酒宴正值酣处,他无法离开,也只好迫使自己收回了目光,示意伏胤跟去。

这厢,薛稚已被这位新多出来的兄长连拖带扯地带至了一处无人的篝火处,因了长时间的奔跑,喉咙间被大量灌入的冷风刺得生疼。被他松开后即伏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薛迟由着她换气,在她背上轻拍了几下,问她:“你怎么这么娇弱呀。”

“我们薛家可是将门,早在百年之前就是,还曾跟随卫国公北伐过,战功赫赫。你别看长姊柔柔弱弱的,她也会骑马。就是你父亲,也是能出使贺兰部的人物啊……”

薛稚脸色通红:“我,我长在宫里……”

“也是哦。”薛迟摸摸后脑勺,“那你,也不会骑马咯?”

她慢慢地平复下来,摇摇头:“小时候想学,奈何体弱……”

在宫中时她是没什么骑马的机会的,桓羡倒是想教她,奈何她那时候年纪小,还不到最小最温顺的马儿高,被他强行抱上去过几次,然而他一松手她便吓得眼泪汪汪,哭着喊着要哥哥。他拗不过她,也就只有不了了之。

后来在谢家的那四年,谢郎也想教她,但他那时候已经在北府军中历练,两人总是聚少离多。也没有机会。

薛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月色皎洁,照得雪肤乌发的小娘子脖颈有如空谷幽兰一般纤细空灵,实在弱不禁风。遂改口道:“要不,我们去骑马吧。”

“三哥带你学骑马,怎么样?”

骑马必得肌肤相亲,薛稚脸上已经烫了起来,忙摆手拒绝。薛迟已从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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