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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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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见她问得着急,只当是有要事,忙道:“昨夜婢子被寻来照顾郎君之后,薛将军便已离开,该是回了都护府。”

她不由有些失落。

多日未见,好不容易能相遇,竟是未能同他说上话。

“我怎地了?”她愣了一阵又问。

“说是郎君用了毒菇,起了幻念。郎君用过汤药后,将军带郎君来此歇息。”

她扶额想了一阵,像是有吃菇这件事。只此后如何,又是如何用过汤药,又何时与薛琅相见,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只是好好的野菇怎地就带毒了呢?她常常瞧见古兰在草地里摘菇,怎地古兰吃过无事,她便中了毒。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婢女伺候她梳洗过,又前去请军医。

小院安静,只有鸟雀在露出一截树梢的墙外跳来跳去。

她在院中打量了一阵,出了院门,见两侧驻守的兵卒身后,各有一株樱桃树。

李剑便抱剑盘坐在树下,像是一尊会喘气的木雕。

她问他:“据说我中了菇毒起了幻念,可有做什么丢人事?”

那被她抱了半晚上当小羊的笤帚还倒在前头几丈外的地畔上,李剑还是那般冷冰冰,只往那笤帚上投去一眼,方道:“总之没有人想杀你。”

她见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便抬首去看樱桃树。

树子已高有两丈,上头樱桃不剩几颗。有一棵主干似曾被大火燎烧过,焦黑的茬口还能瞧见,已不再生长。却发了很多旁枝,旁枝郁郁葱葱,将那焦黑遮掩起来,不易被人看见里头的悲怆过往。

略略拨开旁枝,却能瞧见茬口正在一个交叉处,那里挂着一只藤草相交的鸟窝,鸟儿虽不在,里头还淌着新鲜的鸟粪,可见已成了鸟雀的安身处。

赵勇曾言,这两株树乃崔将军亲手所栽,包覆根茎的泥坑也是他亲自扛着锄头所挖。每每他来此小住,便会专程挑两桶水给树浇水,若无暇前来,也会交代赵勇代劳。

全因她喜欢吃樱桃。

然一晃十年,她已不是那个会赖在阿耶怀中不走、爱吃樱桃的崔嘉柔。

已过了辰时,天上的日头顺着枝条热辣辣照下来,晃得人眼酸。

婢女很快带着军医回来,军医见她站在树下往上头看,只当她想吃樱桃,当即令人上树摘果子。

那兵卒动作有些粗鲁,揪着树枝往里弯,细细的枝条不堪力道,眼看着要折断。

她忙制止:“切莫伤了树,我不吃果子。”

那兵卒松开树枝一步跳下,摊开手时,里头泰半都是树叶,只有五六颗红果。

她心下忽然一阵烦乱,板着脸道:“此树乃前任大都护崔将军亲手栽给他家五娘,你等如此不当回事,仔细崔将军夜晚托梦找你们!”

那兵卒唬了一跳,一手捧着那五六颗果实,转首看向军医。

军医倒是不知此事。

不止军医,整个营中都不知。

过去三四个月尽忙着盖房、犁地、养牲口,谁有闲心去管一棵树的前世今生。只看已长得这般高大,其位置也未妨碍盖房,便也未曾挖去。

听她这般说,军医忙道:“此事上下真不知,既潘夫子提点,我等定然好生照看。”

她心中又消了气,从那兵卒手中接过红果,只道:“我正看上这几颗,好在你替我摘了。”只捏在手中,却不去尝。

军医见她今日不再见人就认亲,该是已解了毒,仍按照薛将军离去之前的交代,上前替她诊了脉。

脉象再无异,只似有些思虑过甚,想起她昨夜的行径,心中到底怜惜,便安慰她:“人死不能复生,潘夫子多才又孝顺,潘永年在天之灵也会得以安慰。”

她不知他因何有此一话,只含含糊糊应下,又低声问军医:“薛琅的伤势可已好?”

已过了一个月,按理说该好了。军医果然也点一点头,笑道:“将军身体刚健,什么伤都不在话下。”

“他常常受伤?”

“这倒不是,”军医道,“将军武艺高强,能伤他者不多。只是身在行伍,这么些年下来,难免会有些个危险紧要的时候。有一年同人打仗,那时将军尚年轻,被敌人一箭射中心口,掉下马去。人人皆以为将军不成了,谁知他却借着马腿掩护,暗中到了强敌马下,一刀就刺死了那人。敌方主将身死,敌人兵败如山倒。将军撑到那时才伤重晕倒,却也只养了不到十日,就已继续带兵……”

军医原本是夸赞薛琅英勇,嘉柔却不知怎地忽然打了两个冷战。

身畔的樱桃树随风哗啦啦拍着树叶,她不由想着,是不是崔将军也常有这般的性命之忧。

军医又掏出一个药瓶,“夫子掌心受了伤,此药油消肿除疤之效甚好,昨夜已替夫子抹过一回。”又交代婢女,“每日抹上三四回,仔细将养着,有三五日就能大好。”

她谢过军医,带着婢女要回庄子。

一直等到过了长安桥,又回转身。

但见那两棵樱桃树依然矗立在远处,上头跳来跳去的鸟雀已看不清,只隐见清风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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