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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考公宝典 第6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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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管理,朝廷特许了夷人自治。至于南军派去的人,并不真正辖当地兵务,不过是朝廷的象征。

原本南北两军分庭抗礼,南军势力虽稍弱于北军,却也能北军好好较量一番。但卫诫此人丝毫没有乃姐的智慧,本事不行脾气还大,这些年下来,渐渐令南军之人离心离德。北军也趁机而入,这几年,江范一连串插了不少人进去,如今就连江州节度使,都甘于唯江家马首是瞻。

但南军毕竟仍有一些旧人,是先皇后的拥趸,无论卫诫如何胡作非为,仍死心塌地跟着他。

而这短短几日,卫诫竟然死了?

柳轶尘淡淡道:“嗯,死了,死在了烟花丛中。可南军的人却疑是江家下的毒手,一群兵油子喝高了闹到了北军大营,双方大打了一架,南军在北军的大本营,自然没讨到便宜——卫家的人气不过,闹到了朝上,陛下大怒,干脆将江范禁了足。”

“而江范被禁足这段时日内,户部尚书梁诚归亦因‘教子不严’被参了。”

“教子不严?”杨枝纳罕:“谁还能更不严过方濂?”

“梁子在先皇后丧期内私自纳妾。”柳轶尘道:“不过这已是几年前的事了,如今江范势弱,就立刻被翻了出来。”

“江家失了一个户部、吏部,卫氏丢了南军,眼下谢长思若受此案牵连,礼部只怕也岌岌可危——明眼看去仿佛太子占了上风,其实是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或者说,鹬蚌相争?

“这么说来……”杨枝道:“你此番南下,是为了避开这场风波?”

柳轶尘当即停了筷子,直直望向她:“你这么想?”

杨枝故意沉默了一瞬,见他眼底已有急/色,忽而展颜一笑:“自然不是。世上哪有避风波避到风暴中心来的?”伸箸替他夹了一片鱼:“让你总是骗我!”

柳轶尘微微一愕,已听见她轻快道:“这鲈鱼做的不错,比我做的鲜美多了,你难得来江州,多尝尝!”

柳轶尘依言将那鲈鱼送进口中,细细品嚼片刻,却道:“不如你做的。”

“焚琴煮鹤,暴殄天物!”杨枝忍不住斥他。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我不过是焚琴煮鹤,算节俭的了。”柳轶尘低头又扒了一口饭,一个笑无声无息地漫开在唇角。

桌上还有一道鸭血,柳轶尘见她一直没动筷子,想起白日之事,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在桌下将她的手握住:“白日姜衍之死,吓着了吧?”她的手细腻光滑,握在手心如握了一块温温的美玉,伸手去握时太过自然,只想度些安全感给她,当真握入了手心,一种后知后觉的迤逦却似疯长的藤蔓一般,肆无忌惮地在心底伸开触角。

他只觉整个心都被这一只手填的满满的。

杨枝没料到他会忽然伸手过来,浑身僵了一僵。他鲜少干重活,手心并不怎么粗粝,但到底比女孩子手要粗一些,指上略有薄茧,密密包裹着却无端让人安心。

杨枝笑了笑,任由他握着自己,伸箸又为他夹了口菜:“倒是也没那么胆小,只是的确有些意料之外。”

柳轶尘却仍未松开手:“姜衍屋中的青瓷罐,是你着人放过去的?”

杨枝点头:“那晚的确有人打着谢知敬的名义给我送茶,但我白日与谢知敬交谈中就表现出了对此举的厌恶,那谢知敬现在一脑门官司,巴结刑部还来不及,怎会腆着脸给我找不痛快?料想便是太守府有下人是旁人插的暗桩,见我白日吃了哪几样点心多喝了几口茶,便自作聪明起来。”

“倒还算得上谨慎。”柳轶尘笑道:“那你怎会联想到姜衍?”

“我不过是试试他……”杨枝道:“从京城出发前我就查过几人背景……姜衍是个孤儿,从小在乞儿堆里长大。听闻十二岁那年碰到个疯道士,道士教了他几手好功夫,后来便在镖局武行打杂,又经武行举荐,做了捕快。大人听下来有没有觉得熟悉?”

柳轶尘但笑不语。

杨枝见卖不了关子,便干脆道:“韦婵说过,喜欢拜谷神的多是些穷苦人——朝雾、王嬷嬷再加上这个姜衍,都是无依无靠之人。来之前有人给了我一把刀一支笔……”故意看向柳轶尘,挑了挑眉:“说是鹬蚌相争,还让我猜猜哪个是渔翁。”

柳轶尘丝毫未觉不好意思,淡笑不减,从容如仙。

杨枝只好续道:“……我仔细想了一下,江卫两氏相争,一利天子,另一利……”

“李挺。”

“有人给我送了茶,若非讨好,那便只能是嫁祸。倘是讨好,那人没道理借他人名头。而若是嫁祸,那无非是为了让我不要再查这个案子。”杨枝道:“现下最想这么做的,我思来想去,只有那个渔翁。而要是嫁祸,光有一罐茶没有用,还得有一个由头挑起事端,这由头需有我身边人挑起才更作真,我一一观察了身边的人,唯姜衍最为可疑。而且……”

“到江州前的一晚,我看到他与江行策私会了。”杨枝道,将那晚情形简要说了一遍:“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但我身边,眼下关头想借机靠近江行策的,若非汲汲名利之心过热,那便是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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