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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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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里,掌心格外炽热,感受到握着的指尖缩了缩。下一秒程琉青撑着床坐了起来,棉被从他肩头滑落,堆积在腰间。他似是俯下了身,发丝落到身来,轻轻扫过傅宴存的手臂,有些痒痒的。“我想看看你背上的伤。”屋内没有点烛火,傅宴存看不清程琉青的神色,只觉得他的声音很小。于是傅宴存也坐起身来,他背对着程琉青撩起衣服露出了后背。这样黑分明看不见什么,程琉青却敏锐地找到了那一道丑陋而恐怖的疤痕,它贯穿了傅宴存的后背,宛如将他劈裂。后背突然落下来轻柔的触碰,指尖慢慢抚摸过疤痕,不算热的温度让傅宴存忍不住绷紧了身子。“伤口还会痛吗?”傅宴存听见程琉青这样问,他认真地思考着,半晌摇了摇头,“不痛,只是有些痒,有时候会忍不住挠一下。”听见这样诚实的话,程琉青抿唇笑了笑,他收回手替傅宴存把衣服拉下来,说,“不痛就好。”傅宴存听见他那一声短促的笑便放心下来,转身用被子裹住程琉青揉进怀里,抱着他躺下。二人相拥躺着,呼吸渐趋于平缓的时候,程琉青又听见了傅宴存的声音,因为太轻了,他一时以为是呓语。“你离开的时候什么都留下了,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留下。”其实程琉青的琵琶,衣服和包袱都还在,只是傅宴存想这些东西好像并不完全属于程琉青。“想起你时只有这道疤是真切存在的。”傅宴存的声音在夜色里变得低沉,穿过他们交握的手,拨起程琉青心底的震动。想念是隔靴搔痒,再用力也碰不到你。天蒙蒙亮,福顺巷的院子已经落了锁,人去楼空。马车载着三人慢悠悠地往岱镇驶去,月喜没睡醒,迷迷糊糊打着瞌睡,靠在车厢上脑袋不住地往下掉,程琉青悄悄递了肩过去给她靠着。他们已经出了京城,程琉青悄声问傅宴存还有多久,傅宴存又探出头去问车夫。今天是阴天又是连绵的雾,车夫眯着眼睛看了看前路,大声回话,“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快了快了!”等他们到岱镇时天飘起了毛毛细雨,像银色的丝线穿过云层,在衣料柔软的绸缎上落下一抹水痕。

青石板路的缝隙里灌满了雨水,一不小心就会溅到衣角上,程琉青小心翼翼地迈过一块倾斜的石板,走到茶楼面前躲进了屋檐下。他抬头往上看去,还明的牌匾布了密密麻麻的灰,房檐下结了蛛网,若隐若现的蛛丝上挂了一滴雨,隐隐要滴下来。一只手伸过来替他接过那滴雨,傅宴存垂眸笑着看他,“怎么看见了也不躲?”程琉青回过神来对着他笑了笑,“我忘了。”傅宴存被他的回答逗笑,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伸手抓住他的手轻轻推开了茶楼的门。还明应当是被人打扫过,程琉青在一楼走了一圈发现桌椅都未沾上许多灰尘,月喜进门先去了后院,不多时她兴奋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进来。“公子,后院怎么有一棵桂花树!”猜也知道是傅宴存做的,程琉青嘴角露出微笑,郑重其事地对他说,“这些都多谢你。”傅宴存面上不显,趁着月喜还没进来一把把程琉青拉进怀里,伸手箍住他的腰狠狠地亲了一口。程琉青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模样靠在他怀里无声的笑,最后拍拍他的手指着一旁的包袱,于是二人又搬着包袱上了二楼。二楼程琉青住的房间被打扫得很干净,桌上又摆着一盆嫩绿色的米竹,郁郁葱葱的枝叶开在窗边。“你怎么有时间做这些的?”程琉青围着米竹转了个圈,有些好奇地看了傅宴存一眼。闻言傅宴存的神色变得有些莫名,他耸耸肩,“虽然我很想承你的情,不过这好像不是我做的,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孟云。”程琉青伸出去触碰竹叶的手滞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收回手,转头问傅宴存,“孟云现在在哪,我想去见见他。”如今傅宴存把孟云的事都告诉给程琉青,要不要去由程琉青自己决定。他说:“我送他回来的时候,他自己选择的地方,好像是吴三能那间家具铺。”孟云自然不敢住原来的房子,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去了吴三能从前的住处,傅宴存虽然觉得不妥却也不好说什么便也由他去了。冷不丁听见吴三能的名字程琉青变得有些紧绷,他背在身后的手抓紧了桌沿,眉也不自觉地蹙起。察觉到程琉青情绪微末的变化,傅宴存走近了些,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搂在程琉青的腰上,将他圈在自己与桌子之间。“你不高兴?”低沉的音色钻进程琉青的耳朵,明明知道回到岱镇就会不可避免地再碰触到往事,他也以为自己做好了足够充足的准备,可只是一听到吴三能的名字便让他觉得茫然无措了。他抬头看着傅宴存摇了摇头,想说没事,可以一张嘴傅宴存便欺身吻了上来。傅宴存先是轻轻碰了碰程琉青的唇,等程琉青有了回应再伸手扣住他的后颈,温柔又缠绵的吻湿濡了程琉青的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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