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阿姊你为什么不疼我(1 / 2)
等司马琅睁开眼,人已经在供女眷休息的偏殿里躺着了。
“公主,现在没人,赶紧吃点东西吧!”馥馥拿出一块点心,是司马琅平时爱吃的核桃酥。
司马琅抓过核桃酥,叁下五除二吞下去。
“公主,慢点。喝杯茶润润嗓子。”馥馥很贴心,连热茶都准备好了。
“没有人怀疑我吧?”司马琅吹了吹茶的热气。
馥馥见司马琅憨态可掬,捂嘴笑了。“没有呢,公主演得很好呢。”
“要我真给那老头子哭二十七天,想得太美。今夜还得守灵,我的膝盖都淤青了。”司马琅撒着娇,摸着膝盖。
馥馥掀起司马琅的裙子,还真的肿的可怕。“公主身骄肉贵,自然受不了这样的跪拜。我去给公主拿药,这伤要是不及时上药,后面真的连走路都难了。”说完,又把裙子复位。
馥馥走后,司马琅百无聊赖躺在床上,看着房梁,屋外的太阳透过窗柩进来,照射着司马琅的影子。
司马琅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不停地变化着手势,看着墙边的影子。
“公主,看来您已无碍,不妨继续为大行皇帝守灵。”
一个声音突然闯进来,吓得司马琅一个激灵,手立马缩了回去。意识到是谁的声音,司马琅勾唇。
“怎么?公主这一晕,连话都听不清了?”
“太傅,此地是女眷偏殿,外男不得入内。”司马琅实在是受够王函之动不动就对她的冷嘲热讽。
王函之自诩正人君子,现在在女眷的偏殿,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落了下风。被司马琅噎了一句,王函之轻笑起来。
司马琅觉得,王函之莫不是拜傻了?
“你就算装得再温顺,再伤心,也包藏不住你那颗狼子野心。”
司马琅“唰”地坐起来,直勾勾盯着王函之,心里有气,却只能隐忍不发。看着看着,司马琅也笑了。
“你笑什么?”王函之不解。
“太傅,看着本公主的时候,为何要咽口水?莫非是觉得本公主可口美味?”
总是这样!
司马琅总是爱调戏自己,嘴上说着孟浪的话,眼里又都是对自己的蔑视。
王函之紧握拳头,快速走到司马琅面前,毫无预兆地,都快蹭到她的鼻尖了。
“你费尽心思,谋一个长公主之位,拿了你的封地所有东西,在御街开府,又拥有了自己的府兵。这天下,还有比你更权势滔天的女子吗?”
王函之不想和司马琅演戏。
“有啊,太后不就比我还要尊贵吗?她的儿子是皇帝,她的外家是门生叁千的崔家。我算什么?皇上或者摄政王,只要他们不高兴了,收回了这一切,我不就又是那个在后宫冬天无煤炭夏天无冰鉴的——公主了吗?”
即使司马琅勾着唇,但是她的眼里没有笑意。
王函之愣了。他想起几年前,那个身量都还没长开的公主,冬天来上课,连个手炉都没有,十个指头都是冻疮的模样。
是啊,贵为公主又如何,不还是只能依仗自己弟弟和叔叔。
“但是你不该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虽然还是狠话,王函之的语气却弱了几分。
司马琅被这句话逗笑,笑得前翻后仰。“哈哈哈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王函之皱眉,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
“妄想?不属于我的东西?你们男人用着残忍的手段,规训女人,圈养女人,把她们养废,再告诉她们,欲望、野心、权力都与你们无关,因为你们没有资格!可是什么是资格呢?太傅,你学富五车,你告诉我,什么是资格?”司马琅气势大开,身子往前倾,一直逼问王函之。
“谁来定谁有资格?制定者的资格又是谁定的?真要追问起来,你怕是生生世世都问不过来!”最后一句话,司马琅几乎是压低声音在咆哮。
王函之是第一次见司马琅露出这样的表情。
凶狠、暴戾,犹如一头争夺王位的狼王!
王函之跌坐在地,怔怔地看着司马琅,不知所措。
“太傅若想好答案了,就来告诉琅儿吧。若太傅真的能把琅儿说服,那琅儿自然放弃所有的筹谋。”司马琅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意思是不欢迎他留在这里,请君离开。
王函之苦笑一声,拂掉丧服上的尘土,几乎是落荒而逃。
司马琅撵着手指,看着王函之的背影,眼里都是嘲讽。
依照规矩,由一儿一女一起为大行皇帝守灵。今夜是第一个守灵夜,作为大行皇帝的儿子,就算是皇帝,也依旧是要守灵的。
于是今晚的守灵,由新帝司马琮和长公主司马琅一起。
司马琮和司马琅一人一边,跪在大行皇帝的棺椁旁。停放棺椁的殿内,还有很多宫女太监一起守着。
司马琮和司马琅一直沉默着,不曾开过口,看样子,真是很传闻一样,姐弟不和。
司马琅看着火盆里一直烧着的纸钱,脸上没有大开大合的表情,但是眼角泛红,显然是因为哭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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