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三餐(2 / 3)
路米确实有别的事情需要弗朗去做。
开始换眼手术前,弗朗问默尔丝,换下来的眼睛你还要吗?
扔掉。默尔丝毫不犹豫地说。
麻醉起效了,弗朗撑开默尔丝的眼皮,正要下刀挖去眼球,一直沉默如影子的伊路米突然开口,别弄坏,我要那双眼睛。
哦?弗朗想转头去看伊路米的神情,在半途被伊路米散发的阴冷气息吓退,迅速收回心思,知道了。
现在,弗朗正在念针的操纵下,清理手术中摘下的两颗眼球。
问完弗朗的去向,默尔丝便始终一声不吭,也不做任何反应,这是拷问课学到的要点,受拷问者的胜利就在于坚持,以不变应万变。
似乎是为了驱散沉默,或者效果音太单调,伊路米开始讲话。
又或许,伊路米说了谎,他不止是想要一个娃娃,他想要得到回应。
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对话框显示着伊路米的话语,为什么要做拐弯抹角的事情呢,姐姐?
默尔丝的双眼被纱布缠住,伊路米便看着她的额头,鼻子,嘴唇和下巴,而后者恪守娃娃的职责,毫无反应,只是微张着嘴唇,维持基本呼吸。
职业杀手的呼吸法极为安静,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到,把手贴上去的时候,才能触碰到呼吸的节奏,平缓,绵长。
伊路米的动作和他讲话的节奏一致,不紧不慢地,像在仔细打磨一把刀最后的部分,非常小心,唯恐出现失误。
磨刀时要向磨刀石上加水,用水来降低磨刀时产生的热量,避免刀因过热而受损。
他知道该怎么加水,书上详细讲解了构造,他不是盲目相信书本的人,为了验证真伪,他特意去解剖了尸体,逐一对照。
人类是精密复杂的机器,构造之复杂超乎想象,但只要找到规则,便可以随自己的意志进行操纵。
就像压下按钮,饮料机就会流出饮料,都是身体正常的机能反应。
拿到猎人执照,投向猎人协会,就可以不依赖家族了吗?伊路米摸索着想要的按钮,不充分利用已有的资源,反而舍近求远,降低效率,除了多吃一些亏,能得到什么呢?
你的出生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家族的力量,比你想的更强大。
竟然想要摆脱它,怎么想,我都无法理解呢。
在过热之前,磨刀石被加上了水。
不要再和小孩子一样闹别扭了。对话框显示着伊路米的话语,你看,我已经把你当成女人了。
莫名其妙。默尔丝想,伊路米只是在满足私欲,他的说教,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自我满足,说些自以为是的垃圾话。
这家伙贪得无厌,活动身体是不够的,还要活动嘴皮子,好吵。
不要管他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最好的应对方式是无视他,让他明白,他的影响力,他的存在感,等于零。
物理层面失去情绪感知是多么大的优势啊。默尔丝觉得自己在刑讯课上可以拿到满分。
行刑者进行完一轮训诫后,便明智地偃旗息鼓了。
默尔丝从手术台下来,以胜利者的姿态穿好病服,根据记忆原路返回,为防止感染,只冲洗了脖子以下的部分。伊路米静静地看着她,然后两人与弗朗汇合,伊路米披上白大褂混作这里的工作人员,把穿着和实验体相同病服的默尔丝送往空着的病房。
完全封闭绝对安静的独处,令默尔丝睡了个好觉,直至有人刷卡进来。
滴的一声,在寂静中仿佛摔碎玻璃杯的巨响。
默尔丝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起来,双眼的光感尚未恢复,不过眼睛已经不痛了。她不知道病房里是否亮着灯,黑暗里,对话框是她唯一能够看到的东西。
灯一直亮着。伊路米换上了工作人员的白大褂,弗朗如今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他易容成弗朗,使用弗朗的权限,在研究所内畅通无阻,进入默尔丝的病房后,他解除了易容,现在是早上7点钟。
不需要默尔丝提问,直接说出了默尔丝想要知道的信息。在正经干活的时候,伊路米可以是如此贴心,在干其他事情的时候,就可能叫人恶心了,有意和无意皆有,反正伊路米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把早餐带来了。对话框显示着伊路米的话语。
这是句废话,默尔丝率先闻到了新烤的吐司香气。
伊路米也看到了她动了下鼻尖,把托盘放到病床边的小方桌上,捏起一片吐司,递到她嘴边。
循着香气,她咬了个空。
你没有忘记我的报酬吧?对话框显示着伊路米的话语。
双眼蒙着纱布的默尔丝,将脸转向声音的方向,仅此而已,没有做出其他反应。
可以拆纱布之前,她继续充当她最擅长当的娃娃,毫无抵抗地任伊路米把她的双手反绑在背后这家非法研究所应对实验体的束缚装置应有尽有。
散发热度的吐司抵在她的嘴唇,她学乖了,闭着嘴,直到伊路米告诉她可以吃了。
她咬了一口,细嚼慢咽,吞下,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
伊路米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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