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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听说我的惨叫声连楼上跟楼下的病房病人也听的到。

然後我就休克了。

这是护理师专业的,说白话就是我吓昏了。

不过这次我很快就醒了,我立刻跟医师、护理师、老妈、陈民豪、李哲这些人,描述我看到了甚麽。

医师一面思考,一面问我:「你说你看见一位老婆婆飘过去跟一个恐怖的殭屍飞上去?」

我回答:「对啊!慈祥老婆婆是从这里飘到那边……」我用手指了一遍,继续说:「恐怖殭屍则是从地板飞到天花板……」我又用手指了一遍。

所有人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可是陈民豪的表情最好看。

我老妈吞了吞口水,问医师:「医生啊!我儿子是不是疯了?」

怎麽有这样的老妈啊?他居然不相信亲生儿子讲的话?

医师笑了笑,回应:「蔡妈妈,你不要太担心,我想蔡同学的状态应该是脑震荡的後遗症,只是短暂的的幻觉,一段时间之後就会消失。」

幻觉?

可是未免太真实。

而且为甚麽不让我看见大帅哥或者其他甚麽都好,而是那麽可怕的东西?

医师接着说:「蔡同学还是可以出院,如果幻觉的症状变得更严重,那就马上回来就医,如果逐渐消失,那麽一个月定期回诊一次就好了。」

坦白讲,我不太相信医师讲的话。

我老妈倒是深信不疑,明显松了一口气。

於是我就出院了。

然而医师的说法立刻被我搓破。

因为不只在医院出院的过程,连回到家了,後来去学校上课了,我还是不停地看见各种各式奇异的「人」。

有些非常非常正常,譬如那位坐在护理站的护理师小姐,如果不是後来她飘起来了,我还真想过去问她出院手续怎麽如此麻烦。

在马路上也可以看见穿着时尚大衣的贵妇从容地走在斑马线上,啊天气明明很热啊,直到她忽然消失在路旁的大树y影下,我才明白她不怕热的原因。

但是也有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的人,哪有头被削了一半还能移动的人啊?缺了两条小腿却飞奔如风的人啊?有脚不走、偏偏要倒立用头跳动的人呢?

而且没有多久,「他们」也发现我可以看见「他们」了。

因为有的会凶巴巴地瞪着我,有的则是好奇地过来问我:「你看得到我啊?」

天哪!我吓得都要昏倒了,哪敢回应?

我连「他们」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总不会这也是幻听吧!

所以我说我不相信医师讲的「幻觉说」啊!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看多听多了,我逐渐发现我的胆子变得异常巨大,我居然结结巴巴地跟「他们」讲起话来。

当然我都是选择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而对方看起来也十分善良的样子,才会鼓起最大的勇气,恐惧地回应:「对、对、对……我、我可以、看见、看见你……」

譬如这次问我的就是一位满头银发,和蔼可亲的老伯伯,虽然他少了一只眼睛。

独眼老伯伯微笑着说:「你不要害怕,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不少人,跟你一样,看得见我们。」

这句话的安慰作用几乎等於零,因为我才不关心别人看不看的到「你们」啊!

我还是忍不住地再确认一遍:「那、那你们、是不是、就是、就是我们讲的……」

独眼老伯伯点点头,慈祥地回答:「没错,就是一般人通称的鬼。」

我听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是真的。

我见鬼了。

踌躇了一阵子,我决定把我可以看到鬼并且能够聊天的特异功能告诉陈民豪及李哲。

我忘了讲,那场意外之後,陈民豪因为感到歉意,经常来关心我,我跟陈民豪立马变成无话不谈的si党,再加上李哲,便形成了学校最受瞩目的「三k党」。

「三k」意指三个国王的意思,这是李哲的,陈民豪没甚麽意见,我却觉得、啊外国的「三k党」不是甚麽黑道组织吗?

反正不重要,只要能够几乎天天看见陈民豪,跟他说说笑笑,我就觉得彷佛在天堂了,叫什麽都无所谓。

陈民豪本来还跟足球教练要求让我跟李哲进入足球队,但是我跟李哲一个太瘦、一个太胖,c场跑不完一圈就要昏倒了,哪有办法踢足球,顶多只能在足球场一旁当啦啦队。

陈民豪在踢足球的时候更是帅气,在足球场上飞奔控球,再一脚把球踢入球门内,看得我如痴如醉,难怪常常有经过的nv学生会大喊:「陈民豪!加油!」

不过陈民豪通常不理她们,因为实在太多了,陈民豪常常会跟我抱怨:「实在有点烦……」

但是如果是我在场边大喊:「陈民豪!帅喔!」他立刻会回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朝我挥挥手,就算有段距离,我的心还是快要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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