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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到那个一向稳重冷漠的男孩,竟然因为点白糖就红了眼睛,他实在是狠不下心,毕竟也认识一场。

于是,他推开眼前看热闹的人,像是茫然的道,邱哥,你咋拿错票了?你票在我这儿呢。阮援掏出一张刘丰给的票,用着刘海挡了大半的眼睛看着邱镇,笑道,你这个马大哈,快来拿啊。

邱镇喉结滚动了下,许是从小的经历让他见惯了难堪,倒是并不在人前扭捏,大大方方的接过票,深深地看了笑呵呵的阮援一眼,只是眼周泛着不正常的红。

刚刚想抢糖的妇女有点不甘心,可也眼睁睁的看着邱镇买走唯一的一斤白糖。

这个小插曲过去,队伍依旧龟速进行,等到阮援买了一斤硬糖块,一斤白面粉和女孩子用的红头绳和雪花膏,才花了不倒两元钱,就出了供销社。

刚走出门口,远远的就见着街角,那垂着腰,双手扶膝,气喘嘘嘘的人。

见着阮援了,他才堪堪直起腰,露出张泛着热汗的脸,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谢谢你,票还你。

阮援惊了,你回家了?

邱镇错开眼,点了点头。

阮援哭笑不得的间隙,又觉得,妈的,体力这么好,没准真是男主。

二里地,不费劲。

阮援接过白糖票,没说别的,只说了个,好。

对于这种骨子里不愿意亏欠别人的人,对于他们的谢意,最好坦然接受,要不然谁知道他们会再做出多些补人情的事来。

回程的牛车已经坐满了人,阮援和邱镇宿命般的坐在牛车两侧。

矮胖的老黄牛走的不快,慢悠悠的噶哟着,赶车大爷也不舍得抽鞭子,如果忽略车后面的大妈团,倒是有点像在游山玩水。

赶车大爷用方言吆喝一声,那牛似乎听懂了,竟然还快了点,他回过头问,邱镇啊,你奶奶咋样了?

邱镇抿直嘴角,说了句,挺好的。

赶车大爷又说,人啊,年纪大了,就是得养着,实在不行,就给她送到镇上卫生院吧!

邱镇说,奶奶是老毛病了,就想喝糖水,我已经买给她了。

阮援心想原来是这样,他说这样一个人,不可能因为点白糖就红了眼睛。

赶车大爷哎了一声,说,苦了你了。

到了村口,阮援下车要走的时候,邱镇忽然叫住了他,他说,阮小丫,你等一下。

阮援顿了下,鬼使神差的他说,我不叫阮小丫,我叫阮援。

邱镇疑惑的看着他,阮媛?女字媛吗?

是援助的援。阮援说,又添了句,嗯,是我以前娘给取的名。

其实阮援也不知道原主原名,但是有个被叫名字的机会,他不会放过,你说他个大男人天天被叫,小丫,也真是够惨小呀小呀。特么的,我们大着呢。

邱镇点了点头,没有怀疑,阮援,以后要是有活,我可以帮你干,我就在场院。

阮援心想,这可真是个好人,16岁就要养爷奶,还要帮个别人,累吐血了解一下?

他只是笑了下,说,行,邱镇,以后有事找你。

邱镇目送阮援离开,心绪不能平静,他想,他绝对不能这样下去了,他要赚钱,他不可能每次都遇上个阮小丫,每次都有人来救他。

阮援把东西放在空间就从后门进了院子,还没走几步,迎面就遇上了青着脸的阮老婆子,你这个吃白饭不要脸的,又上哪跑了一下午,都没上工,人家记分员都找家里了!

阮援翻了个白眼,我以后不上工了,我在镇上找了个学徒活计。

就你?阮老婆子横肉移动,什么活?你别干了,金花请假在家,让她干,你给我上地去。

阮援冷呵一声,好哇,反正是给死人穿衣服。

阮老婆子脸色顿时变了,晦气玩意,你干这种活不准进我家。

那可不行。阮援笑道,我可是签了卖身契的,而且我还没成年,签的是我爷大家长阮成材的名字,不干也许得给人赔偿,我是没钱,那也只能拿我爹补偿款给。

阮老婆子跳脚骂了几句,赶紧去找救兵。

666【忽悠,接着忽悠】

阮援笑了:这种老太太,我能忽悠一个团。

666还鼓了个掌,打个嘚【nice】

阮援:

这个办法是目前最稳妥的了,一是他要随时做任务都分身乏力,更别提下地了,二是他空间那么多好东西,也没有理由往外掏,不能大快朵颐那做任务还有什么意思?

再者说,清理任务和棺材铺工作大同小异,反正都是活,也就是需要换个说法。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全家都知道阮援要去棺材铺当学徒,他给阮兰打个眼色,阮兰眼疾手快的掐了下护子心切的林美芬。

阮老头敲敲旱烟把,道,多少工钱一月。

阮援说,学徒没工资,不过管吃有时候给粮,以后家里就不用做我的饭了,我偶尔回来晚了,会用厨房,柴火小虎给我打,作料我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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