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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炀似乎扯唇笑了声,笑意却不达眼底,轻而缓地道:做着昙市最高薪的工作,拿着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工资我给了你快五天的时间,你给我这样的答案。

小助理登时头发发麻,心脏砰砰作响,掌心濡出的洇湿汗意让她几乎抓不住手机。

咽喉恍若被人掐着,她说话都很艰难:请再给我点时间

傅炀闭了闭眼,勉强让疲于运作的大脑清醒了些,喉咙滚了滚:上大巴那天,能不能看清他是什么表情?

大巴车监控的位置只能看到乘客背面,看不见正面表情。

傅炀顿了几秒:他是结伴,还是自己一个人。

小助理回想了下,头皮又是一紧:这个,不太确定,上车的人一窝蜂,看不出有没有结伴。

傅炀呼吸沉了沉,胸腔翻涌着阵阵焦躁,甚至连手机那头的小助理都能隐约察觉到,惊惧之下,呼吸忍不住放轻。

原本只是定性为生气逃跑的,但现在傅炀不敢确定了。

一个漂亮的、只是脾气差却哪都软到不行的人,如果被谁盯上了,根本无法反抗,他只会宛如羊羔般可怜地发颤。

不会撒娇,也不会说好听话,连给自己争取逃跑余地的机会都没有。

别人对他做什么,都只能受着。

在商业场上自乱阵脚是大忌,可傅炀一旦想到雪郁在别人怀里软软哼喘的样子,他根本控制不了那股暴戾的情绪。

今天晚上之前再找不到,通知裴以桓。

报警,发寻人启事。

落地窗前,几近两天没合过眼的男人,如此说道。

好辣。

此时在度假村找了家餐厅的雪郁,被辣得嘴巴通红,本就饱胀的唇肉又覆上一层润红,睫毛被生理性眼泪浸成一缕一缕的,张着嫣红小口不停吸气。

倒真挺像傅炀脑子里想象的,他被人欺负得无法还手的样子。

只不过他是单纯被辣的。

怎么会这么辣。

他来了五天,五天去了十几个饭店,每一家的菜都是爆辣。

雪郁都懒得说少放点辣椒这几个字了,这里的厨师根本不懂什么叫少,他都怀疑他们做菜的时候,是以竹筐为单位放的辣椒。

让他烦的不仅是吃饭的问题。

雪郁撩起眼尾扫了眼对面座位的男人,个子很高,面容帅气英俊,无名指戴着银色宽戒,穿着高街复古夹克,是阳光健气的类型,一看平时就经常去蹦极、滑雪之类的。

他看着雪郁,眼睛一眨不眨,嘴角提着。

雪郁被他看得胃口都小了,舔了口嘴巴上的汤汁,忍不住出声道:你能不能坐别的桌?那么多空位子。

男人眉尾动了动,固执道:不行,想和你坐一起。

雪郁都要无语了,不再说什么,这人的脸皮之厚不是他能劝动的。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两天前的晚上雪郁绝对不会出门,这样就不会碰到这个男人,堵着他,说他很漂亮想追他。

雪郁一开始只当他是喝醉了耍酒疯,没想到从第二天起,他就开始给自己买东西,走到哪他都要像跟屁虫似的黏上来。

雪郁不想花时间记住和任务对象无关的人,对他爱答不理的,两天了连名字都不知道,于是就有了昨天那一出。

高大的男人捉着雪郁手臂,微弯下腰和他对视,薄荷叶的冷香扑到雪郁身上,他神态可怜:记住我名字没有?

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古怪地看着他被男人揪着不停重复名字的怪异场面,雪郁脸都羞红了,压低声音,气道:记住了,快放手。

那你说一遍。

白寄。声音都气软了。

最后白寄激动地抱了他一下,才肯让他走。

直到现在,雪郁还能回忆起那晚的窘迫,一点也不想和白寄说话。

可他不说,白寄却盯着他,喉咙滚了一下:你嘴巴红红的,好可爱,好想亲。

白寄发誓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要是雪郁能和自己撒撒娇,他绝对魂都要飞了。

雪郁:

他用纸巾捂住嘴巴:你有病啊,烦死了。

有白寄在,雪郁连饭都吃不香,吃到半饱就离开了饭店。

平时白寄都要送他回房间门口才走,这天好像和朋友有约,把他送到酒店楼下就走了。

外面下了小雨,天气昏沉。

电梯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其中有对情侣,雪郁注意到他们,还是因为那两个人从他进电梯起,目光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对方目光带着审视、打量,似乎在确认什么,还时不时交头接耳窃窃说上几句,雪郁睫毛颤了颤,心里升起怪异的沉闷感。

电梯匀速上升,数字缓慢转换。

前些天服务生才告诉他,电梯用久了速度不是很快,开门关门都有一定的迟钝。

雪郁住的楼层高,那几排按钮只亮了四个,分别是2、4、5、7,七楼是雪郁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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