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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凌乱不堪,烛台上的红烛早就燃烧殆尽,半遮半掩的纱帐根本掩盖不住绣床上的风光。
窗外照射进来第一缕阳光时,绣床里有两人同时睁眼。
哗地一声,纱帐被左右掀开,两个脑袋从里头同时钻了出来。
焦然和士元尊相互对礼一眼,很默契地把对方当成空气,随即看向窗户,凭着阳光的方向和亮度,判断目前的时辰。
士元尊挥袖两下,满室的凌乱与荒唐变得干干净净。
焦然对着窗户弹动一指,几扇窗子被掀开,外面新鲜的气流流淌进来,很快便把空气给换了一遍。
士元尊给自己换上了新衣服,回过头来,看到焦然也穿戴整齐,正把昏迷不醒的庄艳秋抱起来,往浴桶边走去。
给他施个净身术就好,何必如此麻烦?士元尊不在意地说道。
焦然没有搭理他。净身术是应急之法,庄艳秋承受了整整一夜,他想让他泡泡水,舒缓舒缓身体。
原本浴桶中便有洗澡水,只是放置一夜已经凉了。焦然从杯里摸了个火红色的萤石丢入水里,没多会儿便有热气冒了出来。
他单手抱着庄艳秋的身体,将那人的脑袋搁置在自己的左肩之上,好让他感觉更舒服。同时,另外一手飞快地拿出许多灵药来,投放进浴桶之中,借着热水化开,随手搅动一下,便有素净的草香弥漫开来。
那些灵药具备舒缓筋骨,凝神静气的功效,而且香味清雅,并不与庄艳秋自身体香起冲突,正合适给他用来泡澡。
焦然小心翼翼地两手举着庄艳秋,将他给换换放入热水中,并用自己的两条胳膊抬着他的脑袋,防止丧失意识的他把头给浸入水中。
士元尊在一旁看着焦然这一系列的动作,有些困惑。
如果不是自己刚和那个年轻人发生了关系,光看焦然照顾那人的样子,他还以为那是焦然放在心上的人。
至于么?即便是体质特殊的炉鼎,也不用这般对待的吧。
焦兄真是体贴入微啊!士元尊淡淡地讽刺焦然道。
我只能说你太冷漠。他现在身子不一样,当然得给他最好的呵护。焦然白了士元尊一眼。这人不是知道庄艳秋的秘密了吗?按理说,如果不是天生不孕,依照昨夜他们结合的程度,肉胎应该已经催发了。知道这人肚中有可能有了自己的血脉,还能这般不重视的,想来也只有上仙士元尊了。
焦然是很重视的,连带着当然也重视庄艳秋。他现在很想探一探庄艳秋的丹田,确定一下自己的胎儿到底有没有被催发。
我说,不就是一绝佳炉鼎么?今后好好养护就是了,说什么呵护?
呵护一词可不是用在炉鼎身上的。士元尊嗤笑道。
焦然的心跳漏掉一拍,他出乎意科地抬眼看向士元尊。
什么意思?什么叫炉鼎?听士元尊这话中口气,好像并不知道肉胎一事啊。
炉鼎?我可没有把他当炉鼎。焦然不动声色地想要套士元尊的话。
那你还想怎么样?他的身体如此特殊,除了当炉鼎还能做什么?焦然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既然咱们都合作了,我也不占你便宜。这样我把他带回金鹏岛单独僻个院子给他住,你一月可以来五次,有这五次的采补,你的健康和修为都会有很大提升的。怎么样?我够意思了吧。士元尊不知自己是在被人套话。他还以为焦然现在的态度是想和他谈条件,便率先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这样谈判的话他必然会占优势。
这两人的意识从一开始就没有集中在同一点上。
倒是焦然从士元尊口中听出了更多惊人的讯息。怎么回事,士元尊并不知道庄艳秋肚中有肉胎,也不知道还有三个没被催发的肉胎。他口中说的庄艳秋的身体私密,是什么炉鼎
采补一道我之前从未沾染过,还是得谨慎些才是。焦然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我不会让你带他回金鹏岛的,他得跟我去柏崖山。
焦兄。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别跟我说那滋味不爽啊。士元尊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炉鼎和采补这两方面我都是个中好手,这上好的炉鼎自然送到我金鹏岛更加妥当。我那儿有许多养鼎护鼎的法术,对身为炉鼎的他来说也是好的嘛。这要是送到柏崖山出个什么差错,没有人引导他养护自己,这好好一个绝佳的炉鼎不是废了么?
焦然此刻已经确定士元尊和自己聊的不是一件事,显然,庄艳秋身上有什么异样让士元尊把他当成了炉鼎。只是他不能再进一步追问了,再问下去,怕是必然得露馅儿。
关于这件事他今后可以再查,虽然焦然自己不懂炉鼎术和采补术,可他是个精于学习的人,只要肯钻研,那些对他来说也不是特别难。
眼下最主要的还是怎么甩掉士元尊。
士元尊,你就算是说得天花乱坠,我都不可能把他交给你的。焦然双手仍旧做着捧着庄艳秋脖子的动作,嘴上的拒绝十分果断:不瞒你说,他并不是只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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