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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禁不住唠叨,靳原去置物柜找药箱,从头翻到尾,不见药箱踪影。

江舒亦洗完了澡,卧室门虚虚搭着,靳原一推就开,问:药箱你放

戛然而止。

江舒亦回头,他站在窗边的落地镜前,手压着睡衣,露出脊背和劲瘦的腰,睡裤往下褪了点,碘伏放在一旁。

慢条斯理整理好仪态,问靳原,怎么了?

你不是说没受伤?涂碘伏干什么?靳原大步走向他,沉声,给我看看。

不算受伤。江舒亦洗澡时发现后面碰到水挺疼,照镜子看见腰窝下侧连接臀的部位,有块很浅的破损。

涂碘伏是为了消毒加速愈合。又弄衣服又拿碘伏,没控制好角度,刚捏住棉签瓶身就倒了。

卧室铺了薄地毯,碘伏液流了不少在上面,一踩妥妥的灾难,江舒亦连忙制止,停,你站那别过来。

靳原硬生生止住脚步。

江舒亦解释,被海里生锈的铁块划了下,比你膝盖上的刮痕还轻,涂碘伏消毒,你膝盖用不用?

砸进海里打滚时,有片废弃的小铁块滑过裤腰,可能那时候搞的,往上提了裤子被遮住,一时没发现。

靳原:得去医院打破伤风。

这点小伤口不至于,受英国文化影响,江舒亦求医意愿弱,更何况只是轻微皮损。

靳原劝半天劝不动,江舒亦又不让踩地毯,便蹲在门口百度。越搜症状越严重,扭头看了眼江舒亦。

想了想,给胖子发消息:【在哪儿?】

过了会儿,他将手机扔兜里,倚着墙喊江舒亦,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江舒亦把弄脏的部分卷到一边,打算明天整块换掉,走到靳原面前。

公寓门早早敞开,靳原倏地揽着他腰抗肩上,朝走廊冲,脚嘭地一声踹上门,去医院。

速度太快,直到下楼见到胖子的车,江舒亦才从懵圈状态苏醒。靳原走路带风,身上哪哪都硬,硌得他肚子疼,但这不是重点。

睡衣怎么能穿出门!

我穿的睡衣,江舒亦踹他,you bloody bastard!

bloody bloodly,你骂人词汇好贫瘠,靳原抱着他往车后座塞,先去医院,回来我教你。

压住江舒亦不让他跑,扭头看驾驶座,胖子开车。

好嘞。胖子拧钥匙启动。

江舒亦锁靳原小腿试图反制,也看向胖子,魏宏别开。

好嘞。胖子麻溜地熄火。

开。

别开。

开。

后座狭窄的空间里,江舒亦和靳原的斗嘴声、衣物摩擦声、肢体碰撞声响彻于耳。

虐缘,胖子拆开第三包牛肉干,慢吞吞边嚼边想,真他妈的虐缘。

前两天还在吵,没见过男的吵架能吵成干柴烈火模式,再近一点,嘴皮子可就亲上了。今儿个直接动手,把人从楼上扛下来。

扛几楼不带喘气,只能说靳原每天没白锻炼。

座椅剧烈抖动几下,胖子嗓子眼的牛肉干快呕出来了,你俩车震呢?搞这么激烈。

像终于发现有第三方在,两人稍稍安静下来。

真得打破伤风,靳原禁锢住江舒亦,感染了破伤风杆菌,可能会导致全身持续性肌肉收缩、痉挛、引起角弓反张和抽搐等症状

把百度内容背了一遍。

你去打针,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情况,我向你保证,靳原俯身靠近江舒亦,很诚恳,信我。

都身高腿长,一上一下挤在后座,显得空间愈发逼仄。江舒亦紧贴车窗,后脑勺垫着靳原手掌,抬眼,分辨出他瞳孔里的愧疚自责。

靳原很爱揽责任,江舒亦心想,愧疚什么。

他明知道靳原在骑车,掐他纹身察觉是敏感部位,故意摸了又摸,比他先看到岔路口鬼探头的机车,要划分责任起码承担一半。

再说弃车时。沿着长长的草坡滚落,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鼻尖充斥着植物气味,柔软的草绒抚过他手背海水倒灌浪花四溅,连被腐蚀的红褐色铁锈,都是自然界旺盛的生命力。

难得的体验,让他忍不住战栗,感官上瘾。

这种离经叛道的刺激,更是他经年的渴望与幻想。他甚至计划有机会再去沿海公路玩几趟。

打破伤风能维持多久,下次在那碰到铁片管不管用?

靳原愣了下,什么意思?

还想去沿海公路,江舒亦轻而易举抹除他的愧疚,很刺激。

靳原低头望着他,片刻后,忽地笑起来,要刺激不要命啊?

又转到医院话题。江舒亦拒绝前往,破损面小,是会被医生批评浪费医疗资源的程度,用靳原说过的话堵回去,我没那么金贵。

你有。靳原说。

僵持许久,江舒亦妥协,我要先上楼换衣服。

回去了不一定能骗他出来,靳原思索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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