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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师:
言外之意,贺爸爸和梁老师正是壮年,在他们成为老年人,需要子女尽孝前,贺晏臻不想也不会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他甚至不打算让父母了解自己的生活。
请保重。贺晏臻站定,认真道,我以后会去看你们的,一路平安。
贺晏臻带着自己取到的东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S市。
这一路奔波已经是疲惫至极,却仍是回了酒店先洗漱换衣服,以免在何意面前形象不佳。
周昀在酒店等了一上午,见到他的时候几乎傻眼:你是不是疯了,来回八个小时的飞机,你不吃不睡就为了回去拿点东西?什么事这么十万火急,让你不要命?
他们律所的工作强度本来就很逆天,是业内戏称的濒死模式,日常就是熬大夜,忙起来几十个小时不合眼也是有的。所有离开律所的无一不是担心自己年纪轻轻哪天猝死。
贺晏臻这几年几乎不休假,这次难得休息,却又作死的坐红眼航班回去,拿了东西再搭乘最早的班机回来,比他这个出差的还累。
贺晏臻摆摆手,对发小道:你帮我确认下何意的医院和科室,问下他今天上不上班。
你还要去找何意?晚一天去他又不会跑。周昀没好气,说完突然想起早上的事情,幸灾乐祸道,再说你还有个邹律师呢,今天都来酒店堵你了。
贺晏臻没理,径直去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时,周昀已经问好了何意的信息,并一脸探究地看着贺晏臻。
走吧,你开车。贺晏臻自觉地将钥匙丢过去,想了想道,想问什么,路上问。
下楼时,他从旁边一家甜品店买了一袋子包装精致的糖盒。拆开一个,先含了块奶糖补充体力。随后上车,将副驾放躺,闭目养神。
周昀看他眼底有淡淡青色,不赞同地撇嘴,却还是认命地把车开了出去。
邹律师今天一早来酒店找人,问我你是不是回北城了。周昀先挑要紧的问,他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一些。你回去这趟都告诉谁了?
贺晏臻没睁眼,只微微蹙眉,没有人知道。但机票是我们合作的那家商旅公司定的,昨晚机票不好买,让他们代买的。
周昀恍然大悟:怪不得,问题在这儿。他还跟说我是同事说的。
又一想,邹律师虽然长得好看,但给人的感觉却比何意差出一大截,不由唏嘘,你前男友既然是何意,那也难怪看不上邹律师了。
贺晏臻却立刻睁开了眼,警惕地看着他:你对何意有意思?
周昀一愣,哈哈一笑:当然了,我昨天就表示过了,我们公平竞争。
他是我前男友。贺晏臻说。
他说他只是介入过你跟米辂的感情。周昀看他一眼,故意道,我更相信他的话。他要真是你男朋友,我能不知道他的存在?
贺晏臻皱眉:我跟你说起过他。
那我怎么没听过他的名字?
防着你。
周昀愣住,回头看他一眼,过了几秒又回头,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刚刚说什么?
贺晏臻也懒得掩饰了,转开脸:我怕你知道他的名字后去搜他的照片,再喜欢上他。
我听到个名字就会喜欢上他?你是不是有病!周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靠,你从一开始就防着我?我那时候明明有男朋友吧!
他又一想,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怪不得我回去这么多次,你从来没带他见过我
贺晏臻也觉得自己那时候幼稚得可笑,当时何止是周昀,身边所有的年轻男孩对他而言都是威胁,他一度想把何意藏起来不让别人看。
是的,贺晏臻想起他第一次跟周昀提起何意时的样子,从一开始,17岁的时候。
那年高三,他向何意表白被人当玩笑一样拒绝,于是同周昀寻求意见,自己是应该离何意远点还是去争取一下。
周昀劝他,如果对方没这意思,那就离远点,别朋友做不成变仇人。
然而嘴上这样劝着,周昀心里却清楚贺晏臻不会放弃的。
贺晏臻从小便格外霸道,又处处有求必应,几乎没有想得却得不到的东西。况且,贺晏臻说起那人时,语气虽然落寞,却又有股不讲理的势在必得,如同盯紧了猎物的小兽。
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周昀心里好奇,这才是他一直想问的。
等了会儿,旁边的人却没有回答。周昀回头去看,只见贺晏臻竟然睡着了,眉头皱着,手里紧紧抓着那个文件袋。
贺晏臻最终顺利见到了何意,可惜只有短短的五分钟。
何意被叫去处理病人,他讲文件袋送下,还来不及说什么,便看到何意被叫去了急救。贺晏臻下意识地跟过去,直到他看到里面两个满脸是血,面部变形的伤者,才骤然觉出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要倒过去。
何意已经进去抢救了,贺晏臻扶着走廊的墙壁,闭着眼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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