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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就算兰贵妃如何安慰自己,和尚一个月之后却威胁她去让皇上照期举行选秀,不然就要揭穿她的罪行,让她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皇后仙逝不久,兰贵妃哪里敢这种时候去触霉头?可惜和尚不管,只说兰贵妃如果完成不了,他不介意重新换一枚棋子。心中怨恨的兰贵妃为了自保只能在皇上面前旁敲侧击,想知道皇帝还有没有心思办什么选秀。幸好皇帝虽然悲痛,不过却是一门心思扑到了政事上,这选秀也全权交给了后宫里唯一一个女人兰贵妃手里。
兰贵妃既是松了一口气,却也愤愤不平,因为她知道皇帝这是怕自己怀孕之时没人侍寝,可又看不上储秀阁里呆了几年的,所以要自己选些新人充入后宫。她笑得凄凉,既是叹这帝王无情,又是对皇后产生了兔死狐悲之感。她摸着肚子,心想这个必须是个男孩,否则皇后便是她的下场。
男人如果靠得住,母猪都能够上树,兰贵妃吃着宫女递到嘴边的剥好的石榴,可惜这天底下的女人却没几个相信这个道理
天底下的确没几个女人相信男人都会变心的道理,或者说不愿意相信。毕竟在这十六岁就要定亲的古代,告诉那群对爱情抱着美好幻想的少女自己素未谋面的夫君以后会娶第二个、第三个女人,是多么一件残忍的事情?况且即便是从小熟读女德的淑女小姐也会对独宠有着期待,更不要说天底下大部分的平凡女子了,所以她们本身也不想相信什么男人都是无情的大猪蹄子。
除非某一天受到了冲击,彻底死心。
先前说到的尹裳总算是如愿以偿地出嫁了,可惜出嫁的时候正好皇后仙逝,因此这婚事便没办法大操大办,让没能去凑热闹的王城百姓们十分失望。不过这对于想要借机私奔的尹裳和本就演戏的两家来说却是好事,于是便取消了绕城半周、撒喜果子之类的环节,说是直接就抬着花轿送到夫家就好。
爹怎么来了?
尹裳正兴致勃勃地指挥喜婆给自己试头饰,从铜镜里却看到了门口的尹侍郎。
这不是想再看看你,尹侍郎望着欢喜的女儿心里悲痛万分,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如果裳儿能不走多好,爹以后一定都听裳儿的
尹裳心头一跳,不过还是笑着说:爹说得这是什么话!女儿这又不是不回来了,况且两家就隔了一条街,以后爹别嫌女儿回来的勤才是!
尹侍郎见尹裳连头都没有回过,心里突然便酸涩起来,狠狠拍了一下门框,吓了屋里头的人们一跳。尹裳自然又是好一通安慰,可是将自己要私奔之事却瞒得滴水不漏,眼睛里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渴望。尹侍郎这回算是真正的心灰意冷了,深深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女儿的闺房。
真没想到爹看上去古板严厉,原来却也是对我有这么深的感情,尹裳不知为何有些动摇,望着房里剩下的唯一一个贴身丫鬟花阳说道,花阳你说,我真的要逃婚吗?
花阳自然不想小姐背上不忠不孝的骂名,可是她却也清楚自家小姐根本不会听她一个丫鬟的意见,所以只是沉默不语。果不其然,尹裳没等花阳回答便继续说道:可是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修明正在城外等我呢,我怎么能背叛我们之间的爱情?
尹裳将头盖放下去,在喜婆的搀扶下上了花轿。外头的人声在盖头的阻隔下模糊又朦胧,眼前的一片血红让她的心里不知为何感到恐惧,在上轿的那一刻突然停住了脚步。
快上呀!
喜婆着急地推了一把尹裳,尹裳这才上了花轿。随着花轿摇啊摇的逐渐靠近王家,尹裳突然觉得好像溺水之人,身上的喜服仿佛如同紧紧将她束缚的湖水,让她喘不过气来。没多久,花轿砰地一声落到地上,尹裳听着外头喜婆的吆喝,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出了花轿。
被牵引着跨过火盆、拜了天地,尹裳最后被先一步送入了洞房。心如擂鼓,听着花阳将屋里的人支使出去,她急忙掀开盖头和花阳交换衣服来。等到喜婆丫鬟再进来时,这偷梁换柱之计已经成功,尹裳低着头假装要出门拿东西便离开了。
多亏我特意让喜婆别梳那些复杂的发髻,尹裳心中莫名的恐惧已经被成功出逃的兴奋所占据,她得意地想着,也不知道修明有没有等着急
她走了?
尹侍郎等人走进洞房,掀开那红盖头,果不其然是尹裳的贴身丫鬟花阳。他疲惫地挥挥手让房里的喜婆丫鬟出去,痛苦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然后深深叹口气问花阳:她可跟你说过以后的计划?
花阳跪到他面前:回老爷,小姐只说会在城郊杨柳亭和方公子见面,其余的什么也没跟奴婢交代过。
尹伯父丛雪皱眉心疼地看着瞬间苍老不知多少的男人,心中再一次感激起肖潇来。如果不是肖潇拯救了自己,那么在她死后自己的父母会变成什么样子?丛雪光是想到那种画面便觉得心被揪得疼痛。
总是为她好的,肖潇叹口气,只希望她日后能明白您的一片苦心。
尹侍郎没说话,心里难受得紧,既怕女儿受那人欺负,又怕她再委屈也不愿意回家。这时想到跟在尹裳身后的人,他连忙问肖潇:那人跟上裳儿了么?什么时候会传消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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