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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这几日送膳食过来的宫女所说,何婕妤表现的十分平静,幽静在屋子内时常是一言不发的做着针线活,直到上吊的前一晚她还挑灯绣着肚兜。
青澄在屋子的坐榻上看到了整整齐齐叠着的小人衣,从贴身的肚兜到外穿的童子袄,衣服旁边还放着没有收拾的针线篓和半件外衫,好似一早起来就准备再做的,可事发突然,人却没了。
青澄跨步进了屋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焚气味,她四下看了看却没找到香炉,转头正要让落葵去看看时屋外传来了“皇后驾到”的声音。
皇后神色沉凝的走进屋子,见到青澄也在,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很快掩了过去,转身命人把雨荷苑封锁起来:“不许任何一个宫人进出。”
青澄退了一步,何婕妤的尸首很快被抬到了床上放着,皇后开始审问两个守夜的宫女,何婕妤半夜上吊,清晨才被发现,屋内的动静在屋外守夜的两个宫女竟是丝毫都没有察觉。
确切的说,她们应该是在屋外打了瞌睡,没有被屋子里的动静吵醒,看守一个失宠既定的妃子,外面的宫女能尽心几分呢。
青澄朝着床榻看去,皇后派来的嬷嬷已经替何婕妤换好了新的衣服,看着被扔在地上换下来的衣服,青澄眉头微蹙,就算是自尽,未免也太突然了,难道不该先查一查。
换好衣服后那嬷嬷利索的抱着换下的衣服出去了,这应该是要拿去烧掉,青澄张口,那边皇后忽然叫了她一声,青澄转过头去,皇后朝着她点了点头:“允宁,你怎么会来这儿。”
“回母后的话,儿臣听闻何婕妤认罪一事,就想过来看看。”
皇后朝着床上瞥了眼,语气很淡:“哦?你有何看法。”
“何婕妤生性平和,儿臣觉得她不会害太子。”青澄的神情很坦然,“慈懿皇后生前对她这么好,她也不该做这样的事。”
“本宫也觉得她不会害太子,毕竟慈懿皇后待她有恩。”皇后叹了一声,“不过即便是本宫觉得不可能的,它还是发生了,御膳房那儿的毒是何婕妤身边的宫女下的,司苑局那儿的紫藤子也是雨荷苑这里的宫女去领,她既已认罪,证据确凿,不得不信。”
已经认罪的人还需要上吊自尽,青澄对皇后的话并不认同,再者说来说去都是紫藤子,可最致命的一品红却都被轻轻带过,那是比紫藤子更毒的药却没查清来龙去脉,仿佛是凭空出现在那碗里的。
“事情尚未查清楚,儿臣只是觉得何婕妤死的蹊跷。”
“是啊,可昨夜她的贴身宫女猝死在了司刑所里,本来还以为在她这儿能再审问出一些来,没想到她竟自尽了。”皇后的语气里带着一抹遗憾,还有青澄分辨不清的情绪,“你会觉得蹊跷,大约是觉得她不会是害太子的人。”
青澄点点头。
“慈懿皇后是待她好,只不过有些人不懂感恩罢了。”皇后脸上的神情淡漠了下来,“她早年怀胎六月不小心没了孩子,她把这件事怪罪在了慈懿皇后头上,这么多年下来积怨已久,这才做出这种错事,害人害己。”
屋子内外已经搜过了一遍,该集中的人也集中在了院子里,皇后不想在屋子里多留,起身走了出去:“兴许她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畏罪自杀的。”
青澄忽然发现屋子里那股焚香的味道淡了,淡到她已经分辨不出那是什么,余下混合在空气里的都是进出宫女身上的脂粉气,外面有人忽然惊叫了声,手里捏着封信从偏屋跑出来交给了皇后身边的崔嬷嬷,半响,站在门口的皇后转头冲着她笑,从眼神到笑意都在说明一件事:看,说对了,就是畏罪自杀。
......
太子被害一事,不了了之了。
何婕妤自尽后留下了一封是她笔迹的信,信中说着她下毒后的回过,自觉对不起过世的慈懿皇后,要到九泉之下去赔罪。而她做的那些衣服希望在她死后一同烧了让她可以带下去给她那没见过面的孩子。
尽管何婕妤自尽,参与此事的所有宫人都得到了惩罚,其中还翻出了几件陈年旧事,可青澄依旧觉得这事儿是不了了之。
太子中毒的第十天,宫中又太平了下来。
璃茉苑中青澄捏着手里的信,面前是一个熏香盒子。
她后来苦思冥想下终于记起来何婕妤屋子里那焚香味是什么,那是礼佛不久,屋子内熏香和佛堂香火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以前她在贵太妃的宫里闻到过。
“公主,雨荷苑的一些宫女都被发配去了外巷了。”紫苏替她换了一杯茶,“闻喜去打听了。”
“几个贴身宫女都死了,问不出什么。”青澄打开熏香盒子,淡淡的香气飘了出来,“她这几年深居简出,忽然开始礼佛也没人注意,这些年来从未见她做过什么小人衣,坐榻上放着那些太刻意了。”
死人不会说话,什么事儿都能安上去,就连本来查不明的一品红都归结在了何婕妤身上,宫里传的都是有关于她下毒缘由的事,似乎这件事就是这样,没有别的可能性。
青澄总觉得这件事太刻意,好像非要营造出何婕妤是放不下没出事的孩子,一直活在仇恨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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