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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怡握着手中的药,突然脑子一嗡,想着那桌上还放着崔子更刚刚给她的晏先生配的药,心中又是一紧,她将长枪一放,快速地到了桌前,袖子往桌子一薅,将那药揣进了袖中。

“桌子已经擦干净了,先生过来看舆图,那蓝田关如何?”

祈郎中收回了视线,这屋子里空荡荡的,不像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段怡的中衣,又看了看那床榻,“可是忧心大战之事睡不着?这里没有外人,营帐之中的床榻,本就不结实,一翻身就嘎吱的响。”

“不要忧心,若是咱们连蓝田关都拿不下来,那还谈什么直捣京都?”

“何况那蓝田关守将郑铎,那是我的故旧。军中要我们这些狗头军师做什么?便是给你想办法的。你小小年纪,不要忧思过重。”

祈郎中说着摆了摆手,朝着那箱笼看去,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家半点声响也无,松了一口气。

“当初你在剑南的时候,还不是节度使,便有那么多人觊觎。如今称你一句山南王也不为过,可不好被那些臭小子给忽悠了去。”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老郎中我当年也算得上是玉树临风,如今不也成了老白菜梆子?兜中有钱,手里有兵又如何?这些你也有。”

“旁人叫嚣着把这些都给你,那又如何?水缸都已经满了,送再多的水来都没有屁用,说到底想要更多的水,还是得靠自己个,将那水缸变大,最后成了大江大河。”

祈郎中说着,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

“快些躺着接地气去罢,我便先回去歇着了,明日一早用朝食的时候,咱们再好好说道,那蓝田关的事。”

第三零五章 蓝田关

待祈郎中走了出去,段怡松了一口气。

她瞧了瞧那塌下去的床,气呼呼地走到了箱笼前。

同崔子更半夜私会这种事她并不怕,左右她如今乃是一道之主,便是收个十房八房的,下头的人瞧见了,也只会真心的说上一句,“主公,注意身体。”

可床榻塌了不行!她要被七地百姓念叨上几年不说,搞不好还要被像段铭那样的画师,画到只有偷摸能够买到的小册子上!

光是这么一想,揍崔子更一顿,那都不为过。

段怡想着,伸手拨开了箱笼上的搭扣,没好气地唤道,“崔子更,起来了。现在不走,还要我吹唢呐把你送走不成?”

箱笼里静悄悄地,无人应答。

段怡心中一惊,瞧着那箱笼看去。

她木活精通,又不缺木头,箱笼可都打得细密结实得很。为了防虫防潮,她还仔细的刷了桐油涂了漆水,说是密不透风也不为过。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崔子更该不会捂死在里头了吧!

段怡慌忙地伸手,将那箱笼猛地掀开,箱笼放在角落,崔子更又穿着黑色的衣衫,黑漆漆的瞧不见。

她快步地走到桌案边,拿了油灯来,这一照却是愣在了原地。

虽然这箱笼颇大,是知路用来放被褥的,但崔子更到底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他整个人蜷缩在里头睡得香甜,像是母亲腹中的婴儿一般,平日里那张无情得冷脸,这会儿变得柔和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灯光的昏黄,让人瞧人像是套上了朦胧的薄纱,多了几分温柔。

还是因为睡着了放下防备,整个人松弛了下来。

段怡瞧着,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她拿起一旁搭着的披风,盖到了崔子更身上。

段怡将油灯放在了桌案,走到了床榻边,稍微整理一下,径直的躺了下去。

这床榻变矮之后,躺在上头,穹顶变得更高了一些,好似看到的世界,又多了一分。

上一回在襄阳的时候,崔子更来探望她,也是夜里翻窗进来,没有待多久便走。

这一回也是,斥候分明得了消息,江南军一大早方才能到,可崔子更却是提前了半日便来了。

风尘仆仆的。不知道八百里加急的赶了多久的路。

先前虽然是说玩笑话,可他说,是因为有想见的人。

段怡想着,一把抓紧了灵机的香包,在鼻尖闻了闻,甩了甩自己脑袋,看了那箱笼一眼,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箱笼里的崔子更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一伸腿,咚的一声响,将他惊醒了过来。

他眸子猛了睁开,朝四周看了看,见四周黑漆漆的,天尚未亮,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再见自己还躺在箱笼里,身上盖着段怡的披风,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咬了咬牙,像是搬运木头一般,将自己已经发麻的腿搬到了箱笼边缘,拿着长剑当拐杖,艰难的站了起身。

那苏麻的双腿,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咬。

崔子更只觉得自己个,像是被马车碾压过了一般,哪哪都疼得厉害。

他从箱笼之中走了出来,颤巍巍的走到了段怡的榻边,揉了揉自己的腰。

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她睡得四仰八叉的,肚皮都露在了外面,锦被滑落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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