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476页(1 / 2)

加入书签

“圣人来了?”孟老夫人作为太傅之妻,自不至于惊惶,却也难掩意外之色。

圣人怎会突然亲自过来?

姜正辅眉心微跳,自椅中起得身来——

这个时候过来?

这是早朝都没上多大会儿,就急赶着过来了吧?

这就……很难不让他多想了!

一众人赶忙出了前厅去迎圣驾。

“你请来的说客?”衡玉小声问身侧之人。

时敬之摇头:“这个真不是。”

“诸位不必多礼。”新皇看向今日穿得颇为讲究且精神的好友,不免埋怨道:“敬之,你与老师一同来此,怎也不提早告诉朕一声儿?还是内侍告诉了朕,你二人今日告假因故未能早朝。又眼看着南弦也迟迟未入宫,朕便猜到你们定是在此处了——怎么,这是独独瞒着朕不成?”

时敬之笑道:“陛下日理万机,臣岂能事事叨扰。”

“这可不是小事吧?”新皇抬手指向院中摆放着的东西,抬眉道:“敬之,你今日过来,可是为了……”

他话未问完,但看向时敬之与衡玉二人时的眼神,已然代替未出口的话了。

姜正辅适时地接过话:“敬之早已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而今既有意合之人,臣便想着,代他父亲替他操持一二——”

新皇笑问:“这般说来,老师是要代父职了?”

姜正辅也露出笑意:“媒人之职,臣也一并包揽了。”

方才与吉家人坐谈间,姜令公已将此事与孟老夫人敲定了下来。

新皇笑意一凝,好似眼睁睁地看着一朵自己盯了许久、终于绽开的花,被人从眼前摘了去。

来之前,他便隐约猜到了老师此行怕是“别有居心”!

否则不至于单单挑了他早朝无法脱身之际来此……

亏得他此前,还曾在老师面前提及过要做媒人的话,殊不知从那一刻起,便是他在明,老师在暗了!

老师此举,趁人不备,夺人所爱,实非君子所为!

新皇悔不当初,又不免觉得——这早朝上的,这皇帝做的,实在误事!

跟在一侧、深知自家陛下心愿的内侍不免偷偷叹气。

这真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还请陛下入厅中说话吧。”孟老夫人笑着道。

新皇点头,强颜欢笑地进了厅中。

看着新皇的背影,跟在后面的吉南弦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陛下起初与他做赌,说定能做得成阿衡的媒人,如今这媒人之位眼看着被抢走了,那他……是不是便也不算是赌输了呢?

但这话,他又不敢问到陛下面前去。

毕竟,还挺伤口撒盐的……

次日清晨,天光初亮。

一辆素青马车,经过延康坊外时停了下来。

一道着蓝灰衣裙、肩上背着只包袱的身影自车中而下,来到吉家门外,看着吉家初开的大门,片刻后,在那青砖地上跪了下去,冲着院中方向缓缓叩了三下头。

这是为她自己,也是替殿下磕的。

这些年来,她跟在殿下身侧,眼看着殿下一步步偏向深渊,而自己也做了太多助纣为虐之事,纵时常心中煎熬摇摆,但还是选择了愚忠一错再错——

其蓁慢慢起身,正待离去时,抬眼之际,见得一道茜色的少女身影走了出来。

少女跨出门槛,站定后,看着她。

视线相接一瞬,一贯悲喜不行于色的其蓁,眼眶陡然酸涩起来。

这些年来她跟在殿下身边,眼睁睁看着一切,亦于内心早将那个真诚的女孩子视作了可亲的晚辈看待——

她一直知道殿下在哄骗那个真诚的孩子——

片刻后,衡玉才开口:“听闻其蓁姑姑已医好了淮阳郡王。”

其蓁点头,压下泪意:“是,如今要往消业寺去了。”

“其蓁姑姑此番将功赎罪,陛下亦有意轻恕,可是自请了要前往消业寺?”

其蓁答“是”。

纵殿下万错,但她还是想守在殿下身侧。

她陪着殿下长大、上战场、成亲,看着殿下经历了这一切……

守着殿下这件事,早已成了她此生唯一能做之事,哪怕这看起来与她所行自相矛盾,病态又可笑。

衡玉沉默了许久。

人心二字,最是复杂。

“保重。”她最后道。

其蓁与她福身,最后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了此处。

衡玉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未散尽的晨雾中。

三日后,衡玉有两位熟人,自北地回到了京中。

一位是此前留在了营洲的蒋媒官——

蒋媒官回到京师官媒衙门里,坐在她久违的梨花木梳背椅中,摇着团扇喟叹道:“此一去,也总算未辱圣命……”

路上,她已得到了可靠的内部消息——那衡丫头与萧侯,不,时节使的亲事已经十拿九稳,就差八字最后一撇了。

这一撇,理应由她来画上才算圆满。

“明日,我便去往时家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