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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是演的!”吉南弦重重拍额:“我竟也被他们骗过去了!”

喻氏坐在梳妆桌前拆卸首饰:“若连你都骗不过,又怎能骗得过那长公主呢——”

“那你们事后又是如何得知的?”吉南弦跟过去,不解地问:“阿衡说的?可怎没人告诉我一声呢?”

“阿衡没说,这种事不是边看边猜的么——”

“猜?”吉南弦在她身边坐下:“说了这半日,阿瑶……你竟也不确定真假的?”

“你与我说说,你是如何猜的?”吉南弦嘴上说个没完:“那晚你不在,故而不知他们二人是何模样……真真是看不出半分演的痕迹!且自萧夫人出事后至那晚灵堂相见,中间阿衡又不曾见过萧节使,若当真是做戏,那他们是何时对的戏?这全然说不通啊!”

喻氏忍不住捂了耳朵起身,往床榻处走去。

吉南弦立马跟上去:“阿瑶,咱们且讨论一二……”

他必须要弄明白此事!

这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深浓夜色中,冷清威严的定北侯府只留了寥寥数盏灯。

高阁之上,着乌袍的青年凭栏远望着城中星星点点的灯火。

“白日里去寻兄长时,听闻兄长在忙,便未有打搅。”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一道声音自萧牧身后响起:“兄长如今尚在服药调理,近来这般劳神费心,安排罢诸事却仍不肯早些回去歇息,可是因为在担心小十七吗?”

萧牧未回头,道:“不知她现下如何了——”

晏泯走到他身边,与他望向同一个方向,那是永阳长公主府所在之处。

“小十七这是只身入虎穴了……”遥遥看着那座府邸的方向,晏泯眼底有不知名的暗涌翻动。

短短时日间,他消瘦颇多。

自得知真相后,他常是靠将自己灌醉了睡去,终日昏沉浑噩,只近来这数日,方才有了清醒模样。

“兄长可曾想过,小十七何至于如此冒险?”

晏泯的视线始终定在那一处,缓声说道:“因为我们皆为棋子,棋子想要挣扎反抗,便需置之死地而后生……时家被构陷蒙冤,你我被利用欺瞒,这一切的根本便是这世间不公。而若甘心为蝼蚁,便只能注定被人踩在脚下,任人欺凌摆布。”

言毕,他转头看向萧牧:“兄长,当下时机已至,是时候动手了。”

第250章 我要兄长为天下之主

面对晏泯的话,萧牧一时未有回应。

晏泯不免有些着急了:“兄长,当下新帝已立,而李蔚利用天意之说造势立威揽权之举一日更胜过一日,兄长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或李氏其他人坐稳这皇位不成?”

察觉到他的心思,萧牧微微侧首看向他,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目含提醒地道:“阿锦,我们的仇人是李蔚,不是李氏其他人,更不是天下人。”

“李氏其他人与李蔚又有何分别?”晏泯道:“难道兄长忘了如今停灵在太极殿中的那个昏君了吗?他们这些坐享其成而又举刀屠戮功臣的皇室中人,骨子里皆流着同样的血!他们构陷无辜者时,尚要株连九族,赶尽杀绝!讨还血债之人,理应也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如此才算得上讨回些许公道,不是吗?”

“兄长不反,只欲杀李蔚一人,可如此一来,岂非正是为李氏其他人做嫁衣?”晏泯眉眼间神态焦急地劝说着:“而到时,无论是李家人还是其他有夺位之心者,一旦待他们稳坐皇位之后,又岂能容得下兄长?”

“兄长手握北地兵权,威望颇重,他们必会对兄长下手!”

“兄长分明有力一争,为何非要将自己置于那般被动之地?难道这些年来兄长所承受的质疑猜忌,明刀暗箭竟还不够多吗?”

“还是说……”他看着萧牧,已红了眼眶,声音轻了些,却带着一丝颤意:“还是说,当年之事,给兄长的教训还不够?前车之鉴不足道,重蹈覆辙亦不足以让兄长畏惧分毫——”

“阿锦,错的只是李蔚。”萧牧再次正色与他道:“而若以复仇之名,行残害无辜、罔顾天下苍生之举,你我亦是李蔚。你既这般痛恨她,便不可放纵自己成为她,否则即为万劫不复。”

晏泯神态紧绷,凝声问道:“兄长口口声声念及天下苍生……在兄长心中,若天下可安,而兄长死,是否亦无不可?”

萧牧没有回避他的视线,虽未回答,但眼中似已有答案。

“可我不答应——”晏泯的眼眶愈红了两分:“我不要兄长再死一次,我不想再经历至亲枉死之痛!我要兄长为这天下之主,居至高之位,从此旧事再无重演之可能!”

他紧紧看着萧牧,声音低了些许:“我只是不想让兄长再有出事的可能……难道在兄长眼中,我这般也是错吗?”

“阿锦,你我一同长大,你待我、待家中是何感情,我很清楚,亦从未怀疑过此中心意有假。”萧牧道:“但你可曾想过,你如今这般模样,仍逃不过为李蔚所用——”

“抛开一切不提,倘若我此时起兵造反,除却朝廷之外,各方势力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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