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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牧转头看去之际,便见气质不俗的青衫少年正与她谈笑。

这一幕看得王副将顿生戒备之心,下意识地就道:“将军,要不要属下过去——”

萧牧:“不必。”

王敬勇虽心焦却也只能应“是”。

萧牧翻身下马。

王敬勇:“?”

竟是这么个“不必”?

“阿衡,是萧侯!”裴无双瞧见了走过来的人,忙对衡玉道。

衡玉看去,颇觉意外。

人多眼杂,她面色如常地行礼,未表露出过于熟识之感。

萧侯看在眼中,虽觉合理,却莫名不大受用。

方才裴无双已喊出了他的身份,此时嘉仪郡主便惊讶地凑上前来,向衡玉小声印证:“老师,这位便是萧节使吗?”

此前宫宴上她也遥遥看过一回,但隔了好些人,根本瞧不清楚,还不算真正见过。

“正是萧某。”萧牧抬手:“见过郡主。”

嘉仪郡主连忙避开,笑了道:“萧节使不必多礼,如此可是折煞我了。”

那边,金家郎君向萧牧施礼之际,自报了家门。

萧牧眼尾微动:“原是金六郎君。”

这个名号他有些耳熟——主要是熟在此前吉家兄长曾猜测太子妃或有意撮合衡玉与其之事上。

少年的语气里有仰慕钦佩:“萧节使威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为小子之幸。”

听他如此自称,忽然成了长辈的萧牧默了默。

他真的也没有很老。

现在的少年人,过分客套了。

“少陵,你也来了!”一名少年从蹴鞠场上跑了过来,边擦着汗边道:“我才瞧见你,要一起踢一场吗?”

金少陵笑了笑:“我哪里是你们的对手,还是不献丑了。”

“又非是正赛,踢着玩儿罢了,走走走!”少年热情地拉过金家郎君,就要往场上走。

马哲也走了过来:“赵五他们两个累趴下起不来了,正巧差了两个人,阿衡,这位可是你的好友?可会蹴鞠,要一起踢吗?”

他说话间,笑着看向萧牧——不过怎觉得阿衡这位“好友”有些眼熟呢?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啊。”衡玉看一眼萧牧,笑着道:“他之前便说了,不能欺负你们这些小孩子,怕你们回头输了要回家哭闹。”

马哲一听这话顿时面露惊诧,直起腰杆道:“那可一定要较量较量了!”

说着,便向萧牧拱手请战:“不知这位郎君可否赐教?”

少年意气不肯服输,秉持风度之余,更是将好胜心写在了脸上。

偏生对面那负手而立之人,闻言微一颔首:“可。”

马哲更是瞪大了眼睛——放眼京中,于蹴鞠一事上,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傲之人!

遂抬手侧身让路:“请!”

萧牧抬脚往蹴鞠场走去。

衡玉看得呆了去——今日他就这么闲?

莫名读懂了自家将军此举背后用意的王副将,默默有些心酸——将军很努力在让自己显得青春年少些了。

“他人呢?”裴无双不关心蹴鞠场上的动向,跑到了王敬勇身侧悄声问道。

王敬勇无声避开一步,面无表情地道:“在灵雀寺陪夫人诵经。”

若问为何如此轻易便暴露同伴的行踪——他不擅撒谎,更不想被这位裴姑娘不停纠缠逼问。

至于此举是否会给同伴带来麻烦,王副将并不在意。

“灵雀寺……”裴无双面色雀跃。

“阿衡,我去寺中上炷香!”丢下这么一句话,裴无双便带着女使上了马车,很快不见了踪影。

顾听南见状走到了王敬勇身边,语气随意:“出城上香来了?”

王副将这一次没有避开的动作,只将后背挺得愈发笔直了:“陪夫人去了庙中还愿,夫人要在寺中持斋诵经三日,我随将军先行回城。”

答罢不禁兀自皱眉。

分明一个“嗯”字便可解决的问题,他为何要说这样一大堆?

这种言行不受控制的感觉让王副将有些慌乱,强作镇定着看向蹴鞠场。

顾听南了然点头,笑着陪他一同去看蹴鞠场的情形。

这般一瞧,不禁“啧”了一声:“这可不就是在欺负小孩子么。”

从上半场便已可看出,胜负并无悬念。

一连输了两场,累得只能弯身扶着膝盖大喘气的马哲欲哭无泪——他承认他先前说“请”字时的声音大了点呜呜呜!

此人到底什么来头!

看向那接过侍从递来的汗巾,边擦汗边离开了蹴鞠场的青年,马哲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想他纵横京城蹴鞠圈多年,还从未输得这般毫无还手之力!

“我……我方才听金六郎君称那人为萧节使!”有一名少年跑过来同他说道。

马哲垮着的哭脸霎时间一收:“……什么?!”

萧节使?!

“我说怎么有些眼熟呢,此前萧节使入京时我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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