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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您可常来小住。”

吉南弦与之寒暄间,听得下人通传,遂起身来,向孟老夫人行礼之际,便道:“祖母,这位是祖父生前的好友,白先生。”

说着,不着痕迹地拿印证的视线看向衡玉。

衡玉与兄长微一颔首。

吉南弦心中便有了数——还真是那位白神医。

衡玉笑着说道:“我与白爷爷之前已经见过了,白爷爷此番是受我所邀前来作客的。”

“原来是白先生。”孟老夫人含笑道:“从前晴寒在世,常是提起先生的,是将先生真正引为了知己。”

白神医闻言笑着摇摇头,心中却颇受用。

衡玉含笑沉默着。

瞎话张口就来这种本领,她是随了祖母没错。

孟老夫人看着白神医,又接着说道:“只是直到今日才有缘得见先生本人,此时一见,果真是脱俗出尘的人物。”

衡玉看着对方那刚长出来一茬儿花白头发的脑袋,倒也认同自己祖母的话——脱俗出尘没错,且是将脱未脱,似出未出。

白神医听得喜笑颜开:“嫂夫人过奖了,今日得见嫂夫人,才知何为真正名门淑女出身的诰命夫人,真真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商业互吹,莫过于此了。

且白神医吹得颇上头,想到这位老夫人丧夫丧子的经历,心中又觉对方支撑着一个家颇不容易,遂又道:“且看您这面相,实是有福气之人,且越往后这福气便越旺!”

孟老夫人笑着道:“那便借先生吉言。”

白神医又补充道:“远的不提,单说您这两位孙辈个个被您教养的如此出色,日后必然都是有出息的!”

听到此处,衡玉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就见白神医笑着看了她一眼,而后便有一句话从那一张一合的嘴里蹦了出来:“况且日后还有堂堂定北侯给贵府当赘婿呢,这福气谁能比得了?”

孟老夫人:“?”

吉南弦:“?!”

大约是觉着“亲事未曾真正定下,不宜声张”,白神医说这句话时特意还压低了声音——

但这并不影响它发挥出五雷轰顶般的效果。

见自家祖母和兄长皆朝自己看过来,衡玉整个人都麻了。

麻木之余,又有一丝疲倦——同样一件事,究竟还要将她反复公开处刑多少次?

她唯有硬着头皮胡乱地朝祖母和兄长使了个“我可以解释”眼神,而后便忙问白神医:“白爷爷,您来得这样早,可用早食了没有?”

“这……”到底有嫂夫人在,白神医难得矜持了一下:“天不亮便赶着进城来了,倒是没来得及吃些什么,腹中也未觉得如何饥饿。”

“岂有让贵客饿肚子的道理?”孟老夫人已回过神来,笑着吩咐女使让厨房去备些可口又不叫人久等的饭菜。

“如此我便带白爷爷去膳堂吧?”衡玉立时主动请缨。

孟老夫人含笑颔首。

衡玉:“白爷爷,请随我来。”

“嫂夫人如此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神医拱手揖了个礼,很是矜持周到。

见衡玉领着人走了,吉南弦迟迟回过神来,余惊未了地道:“祖母,您方才……可听清白先生话中之意了?”

是他想岔了吗?

总不能昨日刚打下的赌,今日便要输了去?!

第176章 当真只是逢场作戏?

衡玉这厢陪着白神医往膳堂去的路上,与之说道:“待会儿用罢早食,还得有劳白爷爷随我去一趟永阳长公主府。”

这是在回京的路上便说定的了事情。

白神医闻言却颇为不满:“驴也没你这般使的吧!我这才刚到,还没喘口气儿呢,你就要赶着我上磨了?”

翠槐听得神色复杂——白神医这人果真实在,打比喻时他是真骂自个儿。

“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我往京师本是游玩享乐来了,结果为了你这破事,却害得我们师徒分离,叫我这两日可是受了好些苦!”已习惯了徒弟在旁侍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白神医如是说道。

衡玉不禁叹一声:“您还真是由俭入奢快,入奢入俭难……”

“还好意思说我呢?”白神医瞪她一眼:“你这没良心的娃娃,三番两次逼我在破誓遭雷劈的边缘试探,我现在下雨天都不敢出门了!”

他本说让徒弟去,这丫头却非他不可。

“您放心,这不叫破誓,我待长公主殿下如亲生母亲,横竖也算不得外人的。”衡玉宽慰道:“况且治病救人乃积德行善之举,这雷是怎么着也劈不到您头上来的,若真有那不分青红皂白的雷,我替您挨着——”

她说着,伸出三根手指表态。

白神医见状连忙“呸”了几声:“青天白日的,瞎说什么!”

说着,又拿赔罪的神态往头顶看了一眼,难得念了句佛:“阿弥陀佛,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衡玉露出笑意:“我就知道您是疼我的,才舍不得让我挨劈呢。”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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