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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时日每每付银子时,总会觉得这些银子来路不正,用起来总觉良心不安。

“那就好。”衡玉微微弯身,轻轻拨弄着一旁盆中的松景,含笑对翠槐道:“去告诉蒋姑姑,可以让蒙家人登门了。”

她家吉吉嫁人,三书六礼,婚聘章程,乃是一样都不能少的。

此时此刻,吉吉正被蒋媒官拘在跟前预习着婚聘流程。

另一头,蒙大柱也在家中一团喜气地忙活着,早几日便被萧牧特准了年前不必再来侯府值宿。

衡玉回到侯府后,一道身影很快来到了萧牧的书房外。

“进。”

得了准允,王敬勇推门而入,从内将房门合上。

萧牧坐在书案后,旁侧由印海柳荀二人陪同议事。

几人口中所言乃军营粮饷之事,萧牧翻看着手中账目,待与柳荀稽核完毕后,适才看向王敬勇。

王敬勇会意开口正色禀道:“回禀将军,今日吉画师出门去了趟城南新宅,并不曾与可疑之人接触。只是去时的路上偶遇一间铺子遭一伙赌坊之人上门逼债,那些人出手打砸间,吉画师出面拦下了此事,以势压人之下,将那伙人吓退了去。”

听得“以势压人”四字,萧牧眉心微动,随手翻开一折公文,未曾抬头,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哦?她又拿本候的名号唬人了——”

王敬勇解释道:“此次是推了裴家小姐出面。”

萧牧翻公文的手指一顿。

为何突然换人?

若非印海在听到“裴家小姐”的一瞬间已然警惕心大作,否则定能敏锐捕捉到自家将军这一瞬的茫然与自省。

“吉画师何时与裴家小姐交好了?”柳荀好奇地问。

说来,在夫人的逼迫下,如今他对吉画师的了解也是颇深了。

“……”这个问题王敬勇只觉无法回答。

说来他也算是每日盯着吉画师在人前的一举一动了,却竟也不知她是何时与裴家小姐有了往来,且发展到了这般亲密无间的地步。

由此可见,此人果然不可小觑……

“吉画师与裴家小姐往来之事的确蹊跷,此举定然有所企图,将军放心,属下定会尽快查明此事!”王敬勇肃容保证道。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皆沉默了。

萧牧只好明言道:“我如今待她并无疑心,她之私事,不必再多作探查。”

王敬勇迷惑地看着自家将军:“……那将军为何特意点名让属下暗中跟随吉画师?”

“你的差事便是护她安危。”

那身形笔挺坐于案后之人言毕,又心无杂念般补了一句:“她乃朝廷派来的人,已是多事之秋,营洲不宜再起波澜——除此之外,你只需让人盯紧那几名护送媒官的护卫即可。”

王敬勇默了一瞬,才应了声“是”。

所以,他的任务竟是保护一个小娘子的安危。

满脑子只想征战沙场,立功升官的人只觉得突然被捆住了手脚,成了个小姑娘的贴身婆子。

“敬勇,不如将吉画师出面拦下那讨债之人的过程,展开说说?”印海八卦之心不死地提议道。

王敬勇瞥了他一眼。

然而转头却见自家将军正看着自己,已然做出等待聆听的神态。

“……”

王敬勇被迫耐着性子将经过说明。

“你说的那可是苗记包子铺?!”柳荀倏地站起身来。

王敬勇奇怪地看向他,点头。

“那苗掌柜可有受伤!”柳荀面色紧张。

“未曾留意,应当是没有。”

柳荀自矮桌后离身,朝萧牧施礼:“将军,属下想出府一趟——”

萧牧颔首:“可。”

柳荀便匆匆告辞而去。

那紧张程度,便是王敬勇看了,都要多说一句:“柳主薄未免也太过爱屋及乌了。”

印海有些新奇地看向他:“哦?爱屋及乌一说怎讲?”

“为了吃上一口包子,竟紧张那包子铺的掌柜至此——”王敬勇刚毅的眉眼间有一丝不赞同。

印海沉默下来。

他方才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另一道声音自书案后响起:“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其中的因果关系,许是倒过来的?”

萧牧说话间看着王敬勇,似有些不解世上为何会有人这般不开窍。

印海忽然“哈”地笑了一声。

将军可知此时叫他所不解的榆木疙瘩,不过是昨日的自己罢了?

嗯,已是昨日了……

今非昔比啊!

果然,这世上能使人迅速开窍的法子,就那么一个——

迎上自家将军审视的眼神,印海愈发难忍,再次笑出了声来。

直到片刻后——

萧牧伸手指向了门外。

印海颇识趣地滚了出去。

“印副将今日之职又是把守门前?”一刻钟后,严军师前来求见萧牧。

“独得将军厚爱,别无它法啊。”印海双手揣进衣袖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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