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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兰草,有幸得了形体,又有这些话,我着实无所谓迷惘不迷惘。

我在阿玉怀里又左挪右挪了一会儿,终于到了他正式登位祭祀的时间,等出了他的寝殿时,还被他抱在怀里的我瞬间瞅到了几个刚才替阿玉打理着装的侍官,她们的脸上格外一致的隐而不发、痛心疾首,分明想望我而不敢望。

我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却是阿玉的细丝长袍上一片明显凌乱折痕,小草爷我登时一脑门冷汗欲滴,罪过啊罪过,方才不该挪来挪去

阿玉却淡笑着扫过那些侍官,又拍了拍我的头,理了理今日舞难特地送与我的白绸软衫,和蔼又慈祥。

西海极殿是西海八极宫的先大殿,随后其余各殿各宫,就是龙族一脉的神尊及给其心腹手下安置的居所,譬如之后阿玉赐给我单独一座宫殿,取之夜央。舞难说那是阿玉千年之前住的地方。

八极宫外,是便是龙族子民散布西海各处。

那日我有幸狐假虎威仗了阿玉的势一把,在神尊陛下的怀里很是享受了一番被一群年岁大了我不知哪去的老头子们参拜,文劫舞难作为功臣自是也在其列,当时舞难还暗暗冲我龇牙咧嘴了一回,旁边文劫继续当着他的冷面书生。

我们身后,这飞舞着大怪蛇的宽椅,原来同白无常口中凡间皇帝屁股蹲儿下的宽椅一样。

我终于数明珠数得无聊透顶,拍拍手打算出门闲逛一把,阿玉自登位那日之后,便将我放在了夜央宫里,再没来过。

仅仅那日晚上,他安抚了我睡在夜央宫陌生的云榻上,我醒着时,他缓缓拍着我的背,与我一同趴在榻上,头冠取下之后,青丝逶迤到腰际,口中轻声念叨着小夜子乖。

我终于在美色催眠里睡下,一夜无梦,再醒来时,只有空荡荡的床榻上满是他身上的气息,清清淡淡又优柔缠绵。

我想,他要找我的话,那么必定是会来的,再说我不识路。抱着这么个想法,一直等到了今日,也数不清过了多少个日子,我始终懒散,没踏出殿门一步,只趴在床上,拉上所有床幔,一边嗅着他日渐消散的气味,一边把玩着圆滚滚的明珠。

期间舞难来过几次,她似乎总有话要说,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磨磨唧唧。同她慢慢混熟之后,她常给我带软乎乎的糯米团子吃,面有得色又腻歪的叫我小白,搂着我的小肥身子,用力把我的小脸捏得通红扭曲。

以致后来一见到她涎着脸看我,便能猜到她想干什么,动手指头是想捏脸,眉毛抽搐是想玩我刚长到齐肩膀的头发。

每逢舞难过来,殿里的小仙婢总会拖长了喉咙,卯足了劲儿大声通报一声,小夜大人,幻舞王到!得令的本小白大人便赶忙撒丫子风紧扯呼,寻个殿里没人处躲起来。虽然于事无补的最后还是会被舞难寻到,然后她更凶猛,更龇牙咧嘴的捏我的脸。

乱来得紧还力大无穷兼着长了只狗鼻子的美人姐姐。

舞难来时,总说陛下今日公务繁忙,无暇抽身来伴我,然后指着她带来的软乎滚烫团子,瞎着眼称之为陛下所赐。

得了这个理由的我还是会心安一阵。

今日已过了午时许久,舞难没来,守殿的小仙娥也到了换班张罗自己吃食的时候,我便趁空溜出了夜央殿,溜出去不久,本小白大人傻眼了。

西海八极宫太过恢弘,回廊曲折,每一条又幽深得很,所有宫殿在我看来都长得一模一样,我又从没出来过,不由咬咬牙心里默念了一回求兰草祖师爷大仙保佑,寻着一条看起来十分宽广的走廊,走了过去。

海水渡不进八极宫的结界,我一边沿着走廊游荡,一边看结界外巡逻的将士,啧啧,果真是白无常口中的虾兵蟹将呀。

停在那一处看着结界外穿梭的影子,我有些思乡。

要是白无常哪日又提了水壶去忘川边,却没瞧见他时常灌溉兼被他大吐酸话苦水的小兰草我,该是何等的空虚寂寞。

一边想着,不经意走廊已经走到了尽头。我怀着满腔思乡又忧伤的心思朝前头一看,便见到了阿玉,坐在一处玉石桌边和他怀里抱着的那个,漂亮的比我大点儿的小童子。

他薄削的唇在童子颈窝间慢慢摩挲。

阿玉怀中的童子长得颇为娇媚清秀,一双眸子更是点睛之笔,着一件同我身上差不多的浅粉衫子,在我瞧来,他忒女气了点儿,没有我这般玉树临风。

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小哥儿长得着实比我好得不止一星半点儿,不过唯一能自我安慰的,便是我还有希望,我的脸还未曾长开。

这时那小童子笑了一声,如同银铃乍响,他指着呆呆站在走廊边上的本小白大人,问了一句,陛下,他是谁?说这话时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我瞧见里头闪着些让我很不舒服的光芒。

阿玉闻言从他颈窝里抬起了头,他穿着轻袍,头发披散,再看倚着他的俊俏小哥儿满脸粉红,怎么也不像是舞难口中忙于正事的模样,我心里立马起了疑,这厮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搜肠刮肚了片刻,想来想去,才想到这约莫是白无常曾同我说过的所谓龙0阳0密0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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