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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安抬头看了看卫戌,卫戌依旧面无表情,随安就对刺客道:“我还不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当然是要小心的调查调查,若是真事,自然要上报将军,可话又说回来,毕竟将军事多,总不能听我在一旁胡言乱语一番,我也要将事实跟证据都呈报上才行,免得耽误了将军的时间。而且,你说你要刺杀,怎么不直接干掉那个魏中使,反倒来我们将军面前,我们将军可没惹着你……”

卫戌站在一旁,听随安一口一个“我们将军”,听得耳朵跳了好几下。

刺客这次不说话了,歪头到一边才使劲的“哼”了一声。

随安站起来,看了看刺客身上的伤痕,问卫戌:“先给他上点药吧?!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我们这可就是自相残杀啦!”

卫戌点头,刑讯之后有的犯人会有上药的待遇,免得人死了,不过这个刺客油盐不进的,刑讯后也都没管。刑房里头也有些金创药之类的东西,当然药效也是霸道,只讲究外头,不管内伤的。

卫戌找出来,给了随安,随安看了看,没看出不妥来,就给刺客用了,一边用药一边很随和的问道:“你怎么称呼啊?我总不能整天刺客刺客的叫你?”

刺客刺了她一句:“你想做什么?灭我九族啊?”

随安瞬间想起某人,心中一恼,手下没了轻重,倒了半瓶子药到那人伤口,疼得他汗珠子都出来了。

上完药,卫戌道:“走吧。”

随安就跟着他往外走。

刺客在后头喊:“喂,我姓陈!你姓什么?”

随安脸上肉一动,脚下顿了顿:“我姓褚。”

陈刺客在后头不怕死的问:“你姓褚?跟褚将军有什么关系?!”

卫戌极低极浅的笑了一声。

随安攥了攥拳头,转身回去,皱了眉问噼里啪啦的问道:“我姓褚就跟褚将军有关系了,我要是姓天,是不是跟天老爷还有关系?你不是宁死不招,不是油盐不进的么?怎么这会儿话这么多?”

陈刺客缩了缩,半天憋出一句:“我这不是吃软不吃硬么?”

呵呵。

呵呵完了,随安觉得自己也要得气得偏头痛了,揉了额角道:“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刑房里出来后问卫戌:“你说咱们应该从哪里下手查?夜里将魏中使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她怎么不大敢呢?

或者拿一枚吊起来的钱币在他面前晃,将他催眠……

为何催眠这种手法在电视里头总是吊炸天,可身临其境之后想一想都觉得处处透着猥琐呢?

卫戌道:“雁城军中应该有不少人知情,一个不说,多问几个就是了。”

随安道:“这个魏中使……”

“不足为惧。”

魏中使带的随从里头出了刺客,只要将军想追究,一追究就是个死,魏中使就是到了朝堂上,也是说都没法说清楚。

随安舒一口气:“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觉得那刺客有点蠢啊,他既然是看不惯那些太监们,直接干掉魏中使等人不就好了,怎么还想着杀了将军。”

这个卫戌倒是比她想的远:“他认为再来一个还是太子一样的人,所以直接杀贼先杀王。”

随安低头握拳低咳,“你说的对。”

卫戌问:“怎么,杀贼先杀王不是一句诗么?”

随安垂头:“是。”她不敢像教训刺客一样教训卫戌,总觉得卫戌像个师傅一样。不管师傅说什么,都应该受到她尊重。

她这样说了,卫戌就不再想,而是道:“明晚雁城守备会给将军设接风宴,到时候看看他请了哪些人,又有哪些人没有被请,咱们去打听那些没有被请的人。”

随安连忙点头称是。

回了营帐自己哀怨的嘟囔:“我也没觉得自己很有学问啊!”哀怨完了,就想到时候怎么跟那些知情人套话……

卫戌也回了自己帐子,之后接到卫甲私下传递的消息:好好的照顾随安,将军似乎对她仍旧有情。

卫戌八百年不动的好奇心突然上来,回信问卫甲:“为何这么说?”

卫甲将褚翌替随安还了二百五十两债务的事说了,然后反问卫戌,“你觉得将军会替我还债务,还是会替你还?”

卫戌表示了解。

将军或许会替他们还,但肯定在日后要讨回来,绝对不会让他们白占便宜。

但卫戌觉得,从二百五十两银子的债务上表示将军对随安仍有情谊,这个说法有点牵强。或许将军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所以卫戌根本就没把这事儿跟随安提。

有什么可提的?将军这个出银子的人都没说话,随安占了便宜,最好是权作不知,反正卫戌觉得自己不会多管闲事去说这个。

褚翌确实没有在意,中路大军虽然出发晚,但因为跟西路军要到达的地方不一样,所以褚翌这会儿也已经驻扎下来。

太子对了肃州用兵数月,不是会用兵的人,导致兵力溃乏,周边之城民力困顿,褚翌反倒要先将太子留下的烂摊子收拾了,才能够全无旁骛的对付李程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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