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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不准备问太多,又找了几个下人进来问话,暂时将人员安排好。

半上午时,主院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杨氏病倒了。

之前国公爷去过一次,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出来之后主院那边就让人请了大夫。小丫鬟很是机灵。

这算是下马威?虞念清诧异。

毕竟说起来杨氏也算是她的婆母,她嫁进来的第一天,杨氏就病倒了,外面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

小丫鬟补充说:奴婢也不知道,大夫是悄悄来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应该很少,奴婢还是路过时看见的。

虞念清没有再说什么,权当做自己不知道,开始带着丫鬟们整理自己带过来的嫁妆。

昨日的凤冠已经被装进盒子里,盈月捧过盒子来问:这收到库房?还是放到妆奁中?奴婢觉得上面配饰挺好看的,单戴出去也好看得很。

她分神去看了一眼,凤冠构造精巧,她尤其喜欢旁边用珍珠串成的流苏。

这时候珍珠虽然算不得多么珍贵,但是要找出这么多大小一致且圆润饱满的珍珠也不容易。

她拿起来想仔细看看,指尖突然传来一股刺痛。

猛然缩回手,指腹已经出现了一道伤口,鲜血不断地往外面涌出。

盈月被吓了一跳,阿满连忙去外面找止血的药粉。

伤口不大,很快就处理好了。

盈月仔细检查凤冠上面的珠链流苏,发现是串珍珠的金丝在拧的时候没有做平整,要是刚好握上金丝冒头的地方可能会被戳撒伤。

这匠人怎么也不注意些盈月皱着眉忍不住数落几句。

虞念清却盯着那颗被血染红的珍珠出神。她心中生出一种怪异感觉,总觉得自己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那层记忆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她想要想起,但总是差点什么。

这闹得她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收拾,让盈月将凤冠放进库房里。

中午休息时,她又做了一个梦。

她已经有好长的时间都没有做过梦,起初还十分不确定,因为她梦见了她出嫁时候的场景。

但是和现实不一样的是,梦中的她还在乐平侯府,屋子里冷冷清清没有多少人。

一阵鞭炮声响起之后,她在一众古怪的沉默中被丫鬟扶了出来。

当看见穿着新郎吉服的梁景明之后,她的怪异上升到顶端。

梁知舟呢?不应该是她们成亲吗?

在这个格外荒诞的梦中,她的心里涌上一股不安,朝着四周不停望过去,最后视线在一个陌生的男子面前停住。

这个男子身量很高,但是穿着最普通的粗布麻衣,胡子拉碴,融入人群当中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但透过那双凤眼,她还是一下子认出了,这就是梁知舟。

她下意识走过去,想要和梁知舟说说话,可根本就是徒劳无力,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她的存在。

她有些丧气,才发现梁知舟的目光始终朝着一个方向。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那顶花轿。

花轿被抬起,周围的人都散去。

梁知舟混迹在人群当中,沉默地朝着前面走去。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梁知舟。

在她的印象中,梁知舟自信强大,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可以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让人忍不住去追逐、去仰望。

但是梦里的梁知舟失去了所有的锐气与锋芒,沉默甚至卑微着。

从乐平侯府到镇国公府,一共是五里的距离。

他始终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在迎亲进门之后,他在门前收礼的台子上递过去一个红封。

足足有十万两的银票。

负责登记的小厮吓了一跳,问:这是哪家的礼?

梁知舟沉默了很长时间,开口时声音已经沙哑地不像话。是女方的,我是她哥哥。

小厮还想要问什么,他就已经转身离开。

虞念清想要追上去,才走了一步路,周围的景色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变成了破败的荒院。

身穿玄色劲装的梁知舟从外面走进来。

他刚刚应当经历过一场鏖战,手臂处简单包着一条白布,鲜血从中不断流下。他却恍若未觉得,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帕子,里面包裹着两根珍珠步摇。

步摇十分精美,和这荒凉的院子格格不入。

他用手指拨了拨步摇下的珍珠流苏,坚毅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朝着里面走去。

他叫了一声名字:

皎皎。

她猛然从梦中惊醒,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梁知舟。

怎么做噩梦了?梁知舟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接着朝着下面探了探,觉得体温正常,才顺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今日进宫,锦服还没有脱下,身形挺拔,气质矜贵,身上的气度是顶级世家培养出来的。

手握权柄,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官场之中。

和梦里是两个样子。

她不由觉得恍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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