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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夏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再见着这东西,她摸着蛋壳,嘴上却说: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你别把我拿孩子哄。

谁说只有孩子才能玩的,盛浔将灯盏放到她的手上,轻笑道:大孩子也该有一盏。

他声音又压低,昨儿个瞧见小孩子都在玩时,我就想着你了,特意去山里捉的。要是今日你不回来,今晚我还得去,幸好,今日倒是被我赶上了。

明明没说任何思念,可阿夏就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她捏着这灯,心里原本残余的一些郁气也没了。

好了,你给我哄高兴了,她说完又加重声音,还有我才没反悔呢,哪有在这种事情上儿戏的。

但她眼尾斜了一眼盛浔,似有流水长,不过你日后要是再跟上次这般,这般放荡,你且就一个人待着去吧。

盛浔真的很难应出口,他磨蹭了好半日,才道:我尽量。

什么尽量?

毕竟人都有情难自禁的时候,哎,别关窗。

你可回去吧,明日再来。

阿夏关上窗,不再听他诡辩,不过脸上带笑,靠在窗前晃着那盏萤火虫灯。

虽说后来她还是将洞开大了些,让萤火虫飞走,但这盏鸭蛋灯她却藏得很好。

转日一早,方母让她可先别出来,到了晚间再出门,没有哪家议亲的时候小娘子在一旁听着的。

况且议亲是议亲,才走第一步而已,还没轮到定亲,更不能上赶子去见面。

方母跟盛母两个人反正也早早说开过,聘礼和嫁妆都另谈,要是盛母能接受她留阿夏到十八岁再嫁,那这议亲才有商谈的余地。

不过盛母也是满口答应,一点犹豫都没有。

白日两家大人坐在一起,面对面商量过了,定亲这事先不急,盛母想准备得更好一些,自然不能丢了她家的脸面。

等到了晚间时,那就是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平日本来感情就好,这会要亲上加亲,自然大家都乐呵呵的。

盛母穿了身崭新的衣衫,她一进门,看见阿夏时立马拉住她的手,脸上的喜欢都溢了出来,拍拍阿夏的手直说好,阿夏,姨也就不说什么了,要是日后盛浔有任何不好的事情,你尽管说给我听,我帮着你一道收拾他。

小芹呐,也得多谢你生了这么好的女儿,我知道了后啊,这些时日可是做梦都能笑出来。

还有伯母,您老人家可谓是看得远,别说十八了,就是让我家盛浔等到二十,那我都是愿意的。

方母就道:两个孩子既然彼此有意,那还不至于到这份上。

别看她们这边其乐融融,那男的这边可就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方父原先瞧盛浔还算顺眼,现下都不想见着他,对自己女儿不能发的脾气,全往盛浔身上来了。

盛父也是个好脾气的,他还护儿子,乐呵呵地提着两罐酒过来,哎呀,大福,日后定了亲就是亲家了,你可别气了。

瞧我今日还给你带了酒来,一罐去年腌的青梅酒,我知道你就好这口,可香了。还有这罐,我专门给伯父你准备的,藏了十几年的老酒,不是一般的时候我都舍不得开。你们看看我们家也算是有诚意了,就别在意这些了。

他把这酒罐子给打开,心都在滴血,这都是他跑外头时买的好酒,可谓是香得不得了,还想着哪日开坛时,自己一杯杯慢慢品呢,结果今日就得转手送人。

太公这一鼻子一闻,立马道:这是好酒。

方父也有些许动容,不过他的气还是不顺,盛父端着杯酒上前陪笑,我在家可骂过盛浔了,这小子干得不是人事。

实则他在家里大声叫好。

你看他这事还没成,你可不就是能使唤着他干活了,白得一个苦力的事情。还有啊,大福,要是这小子日后哪里不对。离得这般近是不是想上门出气就上门出气,你再想啊,这日后盛浔要是出海,阿夏可不就想回家来住就回家来。

盛父一顿劝说,老话重提,又是灌酒的把方父弄得昏头转向。

方觉拍拍盛浔的肩膀,用了点力气,你爹为了你这终身大事可真挺卖力的,不过盛浔,

他压低声音放狠话,这世上可不是说议亲或是定亲之后就稳妥了,你晓得吗?要是你被我抓着狐狸尾巴了,我可不会打人。我们读书人自然得动纸笔,你要是不想满大街都传满你做的事情,那就给我老实着点了。

不过我这个人对待日后还说不准的妹婿,还算是上心,来,今日这酒喝不完不准走。

方觉他不喝酒,但是拿着酒杯过来硬是要盛浔喝,盛浔知道这是自己想娶人家的姑娘,给的下马威,自然也得应招。

还好他这个人从小就陪着他爹喝酒,虽没有千杯不醉,但是喝不倒是真的,一杯一杯下肚,他除了脸红眼神倒还清明。

方觉不信邪,以为酒里掺水了,喝了两杯,初时没事,不过到后头酒劲上来,是灌不了盛浔酒了,自己摸着先上楼歇会儿。

可不止他,方父盛父和太公都喝得昏头转向,方母看见啧了声,赶紧把人拉走,盛母也瞧不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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