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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安憋着火往前走,也不理会人,好似真生气了,任齐婴在后面叫他就是不回应。

齐婴:不是你想看的吗?

李斯安忽然转头,怒气汹汹对齐婴,两颊鼓了起来,尖下巴微抬,昏暗的楼道里,能看清密密长睫毛铺在眼帘上的阴影,脸颊透出淡淡的绯红。

是啊,我想看。他吼道。

齐婴:为什么你弄得还很委屈似的?

李斯安看着他,眼里明显很不开心。

不是你的情债吗?说着是反问句,齐婴语气分明是肯定的。

李斯安深呼吸:情债的前提是两情相悦吧,你这是诬陷。

他攥着齐婴衣领踮起脚来,怒气汹汹地反驳,高耸的鼻梁都快蹭到齐婴下巴,眼睛里无意识分泌的腺水汇聚,如琉璃般汪着。

齐婴被他这么掼着衣角,声音却低了:我知道了。

李斯安在家几天,他爷爷不知去哪儿旅行了,他收到了一条奇怪的微信,就是来自新手本的王启,提出希望能在他这里借住几天。

好歹他们之间有过过命的交情,李斯安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刚好爷爷不在,他就顺其自然答应了王启这个要求。

王启搬来那天恰好是周日末,李斯安给王启发了定位,对方就自己摸过来了。

一路包还没放下,人已经过来了,王启还是穿着他那件招摇的蓝长衫,戴副大黑墨镜,跟算命的手里握着个大招魂幡,逃命似的一路直奔过来,也不对,是被狗在后边追着狂奔而来。

李斯安:貔貅!

追在后边的狗立马消停了,乖乖坐好。

李斯安蹲下来,摸摸貔貅狗头:你家主子呢?

大狗汪呜了声,语焉不详的。

李斯安给王启拿行李箱:王老兄,你的媒体呢,怎么有空到我这来玩。

王启扶了下墨镜框,淡定道:哦,我被全网封bull;杀了。

李斯安:

你寄出的葡萄我都收到了。李斯安说,喏,我先带你去我家把行李放好,然后带你去附近熟悉熟悉。

他领着王启一路往里走,边走边给他介绍具体地点和用处。

我去,李斯安,你家这是什么豪门别墅。

李斯安:啊?这不很常见的吗?

王启:哈哈哈

虽然知道他可能是认真的但王启还是忍不住哈哈哈。

李斯安说:齐婴就住我隔壁,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去他家住,不过你应该不会想,他爷爷在最北的军区呢,常年留他一个人在家,他家全按照他自己喜好装修的一套死压抑的黑白灰,又大又空还冷清,哎,狗见了都摇头,是啊,貔貅?

貔貅摇头又点头:汪呜。

您就住着呗。李斯安对王启说,我爷爷现在不在,他来了你再说,我领你去看看,这边是西区,那边东区,再那边是佣人住的,但他们平常都不会在,毕竟家里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庭院和游廊那边平常你都可以去,一池鲤鱼不能吃,但你可以偷偷吃。

王启:好的,好的。

去那两个亭子的时候小心点,那只臭鸟最喜欢在。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急促有力的叫声:兔崽子,兔崽子。

紧接着,一只绿毛鹦鹉翩跹翅膀从远处飞来,十分灵巧的样子。

滚开绿毛畜生!

李斯安说:就是它。

李斯安俯身捡起一块石头,狠狠朝它丢掷过去,鹦鹉扑腾两下翅膀,灵敏地躲过石子的攻击。

王启说:好的。

李斯安:我只有周六周日的时间有空,其余时间,可能都得上学,你在附近自己先看看逛逛。

早自习下课时,李斯安朝四周看,申南雅还在写作业。

李斯安因为昨天答应她的事没做完,一直想找时间给她唱了,就把下巴轻轻搁在了她桌子上,因为她的笔袋是兔子的,他闲得慌的手指就拨了两下,揪住了两只兔耳朵。

申南雅察觉到他的动静,眼皮颤了下。

李斯安:班长,你上次说要听的东西什么时候搞?

申南雅的笔一顿。

李斯安轻轻咳了一声,便很自然地开始念。

为什么鲛珠化泪抛,此时却又明白了,世上何尝尽富豪。

他语调是有点点快的,并不纯正的京腔,听起来和他原本的声线不同,反而是那种带着点沙沙的少年音。

也有饥寒悲怀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轿内的人儿弹别调。

申南雅微微抬脸,双眸恰好瞧进他狐狸眼里。

李斯安是不害怕看人眼睛的,但是很莫名其妙的,他却想起单薇子的眼睛,还有齐婴昨天那个眼神,李斯安不知怎么的,唇角偏了下,视线就势低下来,落到她笔盒上,将那最后一句唱完。

必有隐情在心潮。

申南雅低声说:很好听。

李斯安心头有点发毛,叫了声班长。

申南雅:怎么了?

李斯安沉默了几秒,忽然笑嘻嘻地伸出手来,摊开手掌:喏,你看我都给你唱了,少说都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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