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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真的打开电脑摄像头录起像来,还对着真纪催促了一遍。

该说不愧是法律从业者吗?真严谨啊……

本来该是很紧张的局面,真纪却委实被这位常盘小姐怪异里透着好心的举动给弄得哭笑不得。她强忍住抽搐的嘴角,看了看血压仪上的数值,缓缓地、艰难地开了口。

“我是东大附属病院急救中心医生浅井真纪。患者泽野良江女士,39岁,因使用洗手间时飞机遭遇气流颠簸,胸腹部撞击在门把手后身体困在窄缝里导致昏迷,触诊判断有腹腔内出血,血压100/70,心律95。”进入医生角色的真纪很快摒弃了外界的影响,她的神情沉静专注,声音平稳而无机质。“搭乘航班号NH920,机长与塔台联系后反馈将于15分钟后降落于福冈机场。”

躺在地上的患者突然痛苦地□□起来,真纪瞟向血压仪,目光倏地沉了下来。

“血压75,心律升至126。”她已经忘记了常盘里穗还在录像,报出数值也不过是工作习惯使然。“患者进入休克状态,触诊判断腹内出血无增加,无皮下气肿,出现颈静脉怒张,诊断为心脏压塞。”

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出现了。

在真纪正式成为医生之前,听过见过不少医生对患者进行急救、却反被状告的事例。她的导师和前辈们也都数次提醒每一个人,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但首先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在规定医疗场所外对病人进行治疗,就是典型会引起医疗纠纷、被状告非法行医的案例。

他们现在处在一万两千米的高空,飞机还有至少15分钟才能降落在机场,跟救护车会合。患者腹腔内出血,心脏压塞,数分就会致死,但飞机上甚至没有必要的医疗设备,她也没有助手。

现在进行处理,她毫无把握,病人很可能不能得救。

可如果不处理,泽野良江绝对等不到降落就会因心脏出血死亡。

在客机上进行无防护、无设备的医疗处置,一旦病人死亡,就像常盘里穗所说,即便有现场录像,她败诉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真纪深深地吸了口气,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时,她的表情恢复了坚定和沉静,双目直视向常盘里穗手中的摄像头,声音平稳得像一台机器。

“现在开始,要对泽野良江进行心包穿刺。”

心包穿刺,真纪念博士时在布朗普顿是做过的。但当时有超声波和导丝,可以确认深度和穿刺角度,然而现在,机上的急救箱只有常规药物和一般的注射器,飞机还因为气流缘故仍然时不时出现颠簸,全部因素压倒性地不利。

但越是这种时候,真纪却越是冷静了下来。

飞行医生的经历让她迅速成长,蓝泽多次在紧急时刻让她做判断的锻炼令真纪的抗压能力大幅提升。她迅速摒除了杂念,对旁边的乘务人员说道:“麻烦请帮我把泽野女士的上半身抬高30度,呈坐卧位。”

乘务人员在上岗之前也都做过急救培训,虽然不会手术,但配合还是能达到的,很快就按照真纪的要求做好了准备。

没有穿刺针,只能选择大号针管和粗型号的针头。真纪戴上手套,跪在患者头部上方位置,将针头对准剑突下,与皮肤呈45度角的方位,再把针管转向左侧45度准备进针。

机身在气流中颤抖着颠簸,针头的位置很难稳定,真纪换了个姿势,左腿跪在患者耳部旁边,右腿与地面保持平行,支撑着手臂,整个腰腹尽力绷紧对抗晃动的机身。

没有超声进行确认,只能依靠经验和感觉判断进针深度,如果刺入太深就会进入心肌造成损伤。真纪一边回抽一边小心地缓慢进针,凭手感估计着位置。

针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真纪知道,那里应该是心包膜,刺穿之后进行回抽应该就能成功。

这里距离心肌太近,如果刺破心包膜的时候用力太过损伤了心肌,将会成为致命伤。她缓慢地吸气,无声又轻柔地向外吐息,尽量维持身体平稳。

针管阻力很大,血液并没有回流。真纪一瞬间后背冰凉。

脑海中迅速换过几个方案,最终,她决定再赌一把。

谨慎地又向内推了几毫米,真纪在疯狂的心跳中惊喜的发现针管内出现了回抽的血液。

脉搏和意识都恢复了。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一时间浑身发软。

因为提前进行了联系,福冈当地的医疗直升机在航站楼接走了泽野良江,而真纪乘坐的飞机将由空管重新调配起飞时间和航线,在合适的时间继续飞返东京。只不过毕竟是生插进来的本来不属于福冈机场的航班,空出航线也要一阵子,乘客们暂时下机,在航站楼等候通知。

压根没料到会出这样的意外,晚上的值班肯定是赶不上了,真纪先给蓝泽打了电话说明了遭遇的境况,请他暂时安排其他人顶上,又跟手冢通了电话,颇为无奈地调侃了自己几句。

虽说当了医生以后职责就是救死扶伤,但是能不能不要每次出门的时候几乎都碰上事故?

因为这个插曲,她和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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