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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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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有几人在此。

未嫁的女子一旦失去家人,真真与浮萍无异。她们于争夺权柄无用,在男人的眼中,唯一有价值的便是这幅处子之躯了。

城破三日,战局已定,今夜这宴是庆功宴。庆功宴上,女人便是上好的助兴佳肴。

师杭不可避免地想到先前男人压在她身上做的那些事所以呢,他此刻在做什么?再压着另一个女子发泄一通吗?

真够恶心的。

师杭重新躺了下来,用被褥蒙住头,躲在里面默声流泪。她边泣边想,如果可以这样一觉睡去再不醒来就好了。

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等下回他真的对她做了那种事,她又该如何自处?

父亲教她琴棋书画,母亲教她德容言工,却没人在她面前提过半句男女之事。师杭隐约明白,这些是要留到成亲前夜由母亲传授给她的,可她已经失去母亲了,今后也没人会明媒正娶她了。

师杭越想越难过,不知昏昏沉沉哭了多久,突然感觉周遭明亮起来。

于是她止住哭声,一点点探出头。恰好孟开平在旁燃上烛火,也扭头朝她所在的方向看去,两个人的目光不期然撞在了一处。

男人似乎喝了点酒,面颊黑中透红,眼眸极亮。他的眼神太过锐利灼热,师杭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忙不迭避开了。

我派人来叫你,你怎么不去?男人沉声问道。

师杭背对着他不答。男人不耐烦了,大步上前直接拉她的被子,结果刚一触到竟一片濡湿。

孟开平看她眼圈通红,无奈道:你还真能哭。以后哪处田地旱了便教你去,指定能把庄稼都哭活了。

他调侃了她一句,师杭却一点也不觉得他说的话好笑,狠狠瞪他:衣衫都被你撕破了,你让我怎么去?!

她自以为言语神态够凶了,可在孟开平看来却和娇嗔差不多。瞧她半张小脸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春水似的杏眸波光流转,无害得真跟小鹿似的,孟开平的心顷刻软得一塌糊涂。

她死死拉着被褥不撒手,他干脆将她连被带人拽到怀中,轻笑道:你莫不是傻,派人来不就是给你使唤的?你让他去取件衣衫来又费得了多少功夫?

师杭暗暗道,确实不费功夫,可她根本就不想赴宴伺候他。

还有他那个下属,言行举止毫不客气,又十分瞧不起她,她哪里敢使唤。

方才走前我都将火折子留下来了,你也傻得不知道用,蜡烛燃尽就摸黑呆在这儿?

孟开平抚着她的长发,觉得自己可能有些醉了,心头竟无端冒出些酸涩柔情来:这下可好了,你不肯出去吃东西,今夜且饿着罢。

师杭被他强硬地搂在怀里,周遭都是陌生男子的气息,浑身难受。她以为他会发火,会继续折磨她,没想到他突然温柔缱绻起来,甚至还记挂着她没用饭。

不吃就不吃。少女闷声道:我不稀罕你们的饭菜。

闻言,孟开平突然觉得,她的清高与娇纵其实只一线之隔罢了。之前同他对着干是出于自尊,眼下分明就是赌气,嘴上不肯服软。

于是男人咧嘴笑了,俯首在她额上用力亲了一口,朗然道:不稀罕也不行,我已经给你带回来了。

这一口下去,把师杭吓了一跳。她仿佛又不小心被野狗咬了,嫌弃至极,忙抬手想要擦干净额头。孟开平却不由分说拽着她的手拉她起身,替她穿上自己放在此处用来换洗的里衣。

那里衣又宽又长,当戏服都过了头。师杭本不愿将就穿他的衣物,可架不过男人态度坚决,只好眼睁睁看他帮自己系上腰间的带子。

再然后,趁她还立在桌子面前发愣的时候,男人已取来一摞油纸包着的方裹,一一打开。

猪肉、牛肉、羊肉、鱼肉

一桌子荤腥,还有几个窝头和一团杂粮饭。

不晓得你喜欢吃什么,便都拿了点。孟开平拉她坐下,指着这些饭菜,挑眉笑道:我不逼你吃,你若想硬气到底,我绝不拦你。只是军中米粮金贵,你今日不吃,明日我可不会再纵着你了。

师杭明白他意有所指的威胁。实话说,她也想硬气,毕竟爹娘丧期三日未过,她还想为他们守孝三载,岂能擅动荤腥。

可他偏偏为她备了这一桌子好菜,逼她不得不低头。

要么老老实实吃了,要么就等着被饿死。

师杭盯着眼前的饭菜,片刻之间便已有抉择。总归现在她不打算死,今后还要在他手上讨生活,只好先虚与委蛇一段时日了。

这哪里是记挂着她,分明是故意瞧她笑话。师杭在心中自嘲一笑,见男人连碗筷都没替她准备,她也不提,直接用手去拿。

孟开平没想到她这么能屈能伸,原本还准备应付一番吵闹,只见师杭这厢已经咽下了一口窝头。

以她的教养,不论在何处用什么,都该正襟危坐细嚼慢咽;此刻她却全然抛弃了那些斯文规矩,吃得又急又乱,根本食不知味。

少女垂着首、含着泪,咬下的每一口都异常用力,根本不像是在用饭,而是在发泄。

外头的男人们不喝汤水,只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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