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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就完全忘了这件事。

“那我在……”

沈书意推开贴着他自己名字的那间休息室，他压低声音：“你先在我的休息室等我，我很快过来。”

顾迟轻笑了一声，瞥了眼周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捏了下沈书意的手，“倒也不用这么急。放心，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跟书意哥独处的机会。我不会跑掉的。”

沈书意耳尖红透。

…

沈书意往洗手间走去。

“小小。”

哪怕是，很多年都没有声音的主人唤过自的小名，沈书意还是辨出了对方的声音。

沈书意停下脚步。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中年男人。

姜永：“好久不见，你跟你母亲最近这段时间怎么样？”

轻咬

好久不见。

听见来自父亲的问候，沈书意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好奇，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父亲，在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儿子时，会以“好久不见”这四个字作为开头。

许是说出口后，也觉得“好久不见”过于生分。

姜永走上前，笑着在沈书意的肩上拍了拍，以拉近父子两人的距离，“我们真的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在录製节目？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没时间，不想聊。

沈书意很想这么回，但是这种带着情绪的回復，太幼稚了。

就好像是一个儿子，面对多年未见的父亲，在直白地纾解他心中的怒意。

而他跟父亲的关系，远没有这般亲近。

“恐怕不太方便。我的朋友今天来探班，他还在我的休息间等我。失陪。”

沈书意朝姜永微一点头，从他的身边走过。

就像是在包容一个闹情绪的孩子，姜永脚步如常地跟上沈书意，语气亲近：“那就喊上你的朋友一起来。大家一起下楼喝个下午茶。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港式茶餐厅，味道很不错。你朋友联系方式多少？我给他打个？”

姜永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沈书意注意到，姜永在手机解锁时，将手机拿着稍微远了一点，眼睛也有些眯起。

沈书意的视线落在姜永向后梳起的乌黑的头髮。

岁月总是容易在孩童以及跟年长的人身上留下痕迹。

他记忆里那个演唱时声线里充满了力量，充满着无限个人魅力，永远长青的摇滚王，在老去。

沈书意心生伤感。

这种伤感，无关乎他对父亲的感情。

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乐迷，亲眼见到曾经影响了自己对音乐的追求的闪闪发亮的摇滚巨星，在不可避免地走向迟暮，心生可惜。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朋友行程比较忙，不太方便。”

听出沈书意的拒绝，姜永眉头微皱。

这个时候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他答应过晓涵，不让小小的身份曝光，他也就匆忙结束了话题，“那行，那就下次吧。以后我们父子两人有机会再聚。”

姜永说着，再一次抬起手，习惯性拍沈书意的肩。

这一次，他的手没能触碰到沈书意的肩膀，

在他抬手之前，沈书意已经走开。

姜永的手落了个空。

姜永手中，手机屏幕通讯录的界面暗了下去。

…

沈书意回到休息间。

手握在门把上，开门之前，沈书意唇角轻轻提了提。

门从里面打开。

沈书意唇角自然地扬起，他把休息间的门给关上，一脸惊奇浅笑着问道：“怎么会这么巧？”

顾迟牵着沈书意的手往里走，笑着道：“不是凑巧。我听见了书意哥的脚步声。”

沈书意微怔。

艺人们的休息间基本上都是集中安排在一起的，方便节目组拍摄，也便于嘉宾之间的沟通，因此走廊两旁都是各家艺人跟团队的休息间。

这也意味着随时都会有工作人员经过。

难道每次有人经过，顾迟都会走到门口？

刚才的惊喜，被漫上心尖的心疼所取代，沈书意轻声地道：“怎么不坐在位置上等就好？”

顾迟一脸深沉，“就是为了製造出跟男朋友心有灵犀的效果。所以我现在已经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下意识地说了实话。我就应该一脸惊喜地回，对，没想到会这么巧。我们两个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书意忍俊不禁，笑倒在顾迟肩上。

顾迟在沈书意上扬的唇角上亲吻了下。

沈书意耳根红透，他脖子向后仰，捧住顾迟的脸，主动迎上顾迟的吻。

两个人的唇瓣紧紧地贴在一起，不再像是刚才那样的蜻蜓点水。

闻见顾迟身上熟悉的香柚的气息，彼此间呼吸交融，沈书意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在分开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