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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字卷 第十三节 孙承宗的想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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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厅堂里看见冯紫英热情地和傅宗龙道别,又和杨嗣昌相谈甚欢,张景秋颇有触动。

这个年轻人能闯出偌大名声绝非偶然。

如果说开海之略是展现了其在战略眼光上的深远,那么在永平府的种种表现就是表现了他在具体治政上的娴熟手腕,再看看他和同科们的相处之道,如此老练成熟,这等人才,想不耀眼都难。

孙承宗也在观察着冯紫英。

他和齐永泰都是河间府人,北地士人中山东、山西的士人群体最大,相比之下北直隶这个地处大周腹心之地的所在士人相比之下似乎就要黯淡许多,甚至比河南都要逊色,也幸亏有齐永泰这个阁老撑着场面,否则北直隶还真的欠缺拿得出手的人物。

所以冯紫英齐永泰的得意弟子,自然也要被孙承宗高看几分,不过冯紫英的确当得起大家的看重。

齐永泰和孙承宗谈过了,有意要其出任四川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兼叙马兵备道,这是在耿如杞出任重庆府同知之后朝廷针对西南的另外一个举措。

所有人都意识到蒙古人此番入侵看起来雨骤风狂,但是只要扛过这一个月,蒙古人就只能灰溜溜的撤军,而面对蒙古人的威胁,只要大周内部自身不出问题,蒙古人此番掀不起太大风浪,而一旦西南有乱,那才可能是真正的肘腋之患,甚至可能从肘腋之患上升为心腹之患。

内阁中连最乐观的李三才估计西南之乱一旦爆发,恐怕一年能处理下来那就是阿弥陀佛了,方从哲的判断是一年半,而比较悲观也是主流的看法是两年到两年半,包括叶向高、齐永泰以及张景秋他们的看法都是如此。

而最悲观的莫过于柴恪,他认为如果能够排除其他干扰的话,也许三年时间能彻底解决西南之乱,但是如果有其他外界因素影响的话,三年都未必能解决掉。

孙承宗倾向于柴恪的观点,因为他更担心除了西南之乱外,大周内部还会有其他不确定的变乱冒出来,当然他更担心由于建州女真和察哈尔人的干扰可能会影响到朝廷对西南的用兵决心和投入。

另外还有一个隐忧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那就是太上皇、义忠亲王和皇上的关系以及皇上的身体不佳,这一点无人敢提,但是却又无人敢忽略。

义忠亲王虽然比皇上大几岁,但是身体却比皇上健康许多,现在还活蹦乱跳,精神劲儿比谁都足,而这一年皇上身体欠佳,再加上还有一个一直保持着缄默态度暧昧的太上皇,这才是大周最大的隐患,一旦炸裂开来,恐怕会让整个大周都陷入彻底混乱。

有时候孙承宗都在想,还不如这桩事儿早点儿爆发出来,解决了之后,大周也能迎来一个安定期,腾出手来好好解决这内部和周边的威胁。

这样半空中吊着,等你在全力以赴处置其他威胁时,突然内部出了变乱,那就真的只能抓瞎了,但这种想法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而已,谁敢公开提出这种内部变乱的可能性?

问你一句,究竟指的是什么,你怎么回答?

孙承宗当然也看得出来皇上的一些手段,比如把京营打发出去,一下子就通过蒙古人的手把京营中的武勋势力打断了脊梁,几百武勋子弟武将军官现在据说已经被押回了草原路上,不知道皇上得知这个消息时会不会睡着都笑醒过来?

但反过来京营中残存的武勋势力呢?会不会对皇上更敌视,义忠亲王会不会趁机上下其手?

想到这里,孙承宗都举得头大,张景秋和柴恪肯定也能想得到这些问题,可这些问题能想到是一回事,你要去处置却真的有些无从下手了,甚至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听之任之。

如果说现在大周一片安泰,那也无所谓,内部变乱也就那么回事,管他是义忠亲王粉墨登场还是皇上力挽狂澜,终归还是张家一家人的事儿,对于朝廷影响不大。

但是现在北有建州女真和蒙古人,西南有土司们,内部还有潜藏的如白莲教这样的不稳定苗头,一旦真的爆发争端,这些家伙会不会趁机浑水摸鱼?可以想象,肯定会。

厅内人思绪纷乱,厅外人冯紫英却是意气风发。

踏入厅内,张景秋和孙承宗、袁可立都在,柴恪还未到。

冯紫英估计这样一个听取自己汇报,应该也就这么几人了,杨嗣昌有资格参与这样的小范围汇报,也足以说明其越来越受到兵部内部的看重,当然其父杨鹤的特殊身份和他的湖广籍出身也为其加了分。

不出所料,柴恪一到,立即锁厅,上一次的袁应泰和丁元荐都没有再参加。

开门见山,柴恪就要冯紫英把黄得功部出塞增援曹家寨李如樟部的情形和与内喀尔喀人谈判结果和后续情形做介绍。

冯紫英也没有遮掩什么,如实介绍。

”这么说黄得功部并非辽东火铳营所部?“张景秋和柴恪甚至孙承宗和袁可立都吃了一惊,“所谓的永平新军其实就是永平各州县抽调起来的民壮训练而成?三个月时间?”

“诸位大人,其实也不能那么说,黄得功和左良玉二部其实是我父亲亲兵营的精锐,鉴于蓟镇军摆明是要放弃永平府,可作为永平府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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