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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卷 纯夏:Ⅷ 深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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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挤压着,以驱走这层障碍物。少年咬着牙强咽下喘息,害羞似地逃避那双大手,两人的身体反而更靠近,那半挣扎的娇媚姿彩映落在海浪上,跟着不断翻腾。

要是他们都没有衣服……

徐斐然闭上眼,脑里搜索着数星期前的记忆。那时候,辰也是这样搂着自己,在自己的背脊寻找翅膀,不断在自己耳边喷出骚人的热气。

不过,那时候的辰是完全赤裸。

虽是赤裸,却圣洁无比。

此刻的辰,穿着简朴的纯白色长袖衣物,却高举了他的慾望,在徐斐然身上不断摩擦。虽称不上淫糜,却让週围浸满了情色的空气,海浪也变成化为淘淘的慾海呼声,与怀中人急促的吸气不断交替演奏。

徐斐然循着弟弟的发根扫到发尾,顺势将那秀逸的脸蛋挑起,只见徐语辰一脸緋红,半瞇着的眼瞳迷离地反射了月光的清雅,微张的薄唇正魅惑着他忠诚的爱慕者。

「辰,可以吻你吗?」

没有回应,就当成默许。徐斐然看着那迷人的朱唇,把弟弟的脸孔勾上来,然而最终却仅往额头蜻蜓点水。

「……我们回旅馆吧。」

说到底还是不可以在公眾地方发情。他收起自己那对不检点的手,轻轻推开徐语辰,思绪已经飘到十分鐘后的旅馆房间,妄想着最喜欢的人儿全裸在床上的情景。不过那位受宠爱的少年却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向前强走了几步:「哥,我们要去看萤火虫,去abyss。」

兄长楞住了。

「abyss?」

「不,只是abyss旁边的洞穴。」

不明就里的徐斐然并不赞同,即使他可以忍欲负重,可徐语辰的下面已经有反应了还要四处走?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然而,徐语辰的迷濛眼神彷彿穿透了他的灵魂,使他只能被牵着走。

为免被别人看到徐语辰的异状,徐斐然挡在前面领航。但徐斐然的忧虑显然是多心了,溜到旅馆后门走上百级石阶,在狭窄的小路上行走,完全看不见半个旅客或村民,只有夏虫不断蟀蟀鸣叫,为毫无人气的山路添置天然音乐。

这是走往林村的必经之路,徐斐然也曾经走过几次。之前他亲自送邱乙纯回家,老是在这里碰到村民向他们打招呼。跟弟弟共同前来倒是第一次。

想深一层,都市人都是一堆夜猫子,整晚开着电灯,高楼大厦与霓虹灯灿出各种色彩,晚上反而热闹。但这些偏僻小村庄不同。虽然也有电灯泡和手电筒,但他们始终是早睡早起的老实人,大约除了节庆外,这种时间是不会外出走动的。

看到路牌时,徐语辰拉拉哥哥的手臂,二人便转入了远离村庄的道路。这个地方,徐斐然没有来过。沿着前人踩成的枯草路,他们在黑森森的杂草丛间继续前行,徐斐然暗暗记住回去的路线,尽量寻找特别的风景或引人注目的大石块。

他有点担心。不知道徐语辰是不是懂得路?不是在发烧吗?

今夜的徐语辰跟上次发烧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除了上次是没穿衣服。

想及此处,徐斐然心神一动,脱开挽着自己的徐语辰,直接掳住他的腰。徐语辰没有抵抗,反是从侧面抱着他,半边脸就这样靠在他胸怀里,斜着眼儿观看四处的景色。

这样子在月下相拥漫步,真有情侣的感觉。

在昏暗的野外迷糊乱走,曖昧感更是流泻天地。

正为这种小事沾沾自喜之际,徐语辰又扯扯他的衫袖指着前方:「到了,abyss。」

二人往前一看,在这片荒芜的领域尽头处,有着无尽的深渊。也许是夜的关係,大地竭成毫无朝气的灰黑色,月光照亮了的几根孤伶小草,为它们披上凄华的白裳,更映衬出此处的空虚。儘管山头的虫鸣没有片刻喘息,传到这儿也筋疲力竭了,只凑合成一遍遍绝望的浅泣。这哭,又被渊谷的最深处所吞噬,不再传出任何回音。

站在渊边,看着这深不见底的幽暗世界,徐斐然的眼神也展露了几份黯然。

「abyss……」

才刚说出口,这五个英文字母也堕入了abyss。

谁带辰来这种地方?邱乙纯?是谁给这儿起这种名字?辰吗?

虽然不怎么喜欢,可是abyss这个意味着堕落与奈落的英文名字又确实很贴合此处。单是站在这里就感到寒风入骨了,但这里明明没有一丝风,凄冷得可怜。

徐斐然想离开这深渊了。低头一看,却发现怀里的少年消去了之前的轻浮,茫茫双目正悲伤地注视深渊的黑暗,灵魂好像沉淀进去那片漆黑的国度,静静长眠,任谁也无法再唤醒。

「辰?」

没有回应,像是完全听不到。

徐斐然爱惜地轻抚那人的脸儿,托起下巴,头垂下,便为徐语辰送上温柔的吻。迟滞的眼瞳略过一丝光彩,沉睡的人儿可爱地眨了几遍眼睛,然后悄悄退出那厚实的嘴唇,眷恋地与他的哥哥对望。沉默一会,他把兄长抱得更紧,细微的嗓音自喉咙深处发出:「哥……要是我进入了abyss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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