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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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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忽地一惊,难道弟弟对陈家的通天怨气,其中也有一缕是因为她的缘故?

不应该啊,她从未对弟弟抱怨过什么,弟弟每每问及陈家众人如何,她都是该夸的夸,不满之处全部藏在心里。

罢了,上辈子已经无法更改,这一次,她要避免任何可能会让弟弟怨恨陈家的事情发生。

有陈家的功绩在前,她的努力在后,她就不信,弟弟还能是一个天生的昏君?

心境变了,华阳觉得这碗素面很香,面条吃光不说,还喝了半碗汤。

朝月在一旁瞧着,高兴地想哭,这三个月公主胃口不好,她日日夜夜都在想办法做出美食来,愁得脑顶都快秃了!

朝云也红了眼圈,陈家老宅寒酸简陋,公主住得不开心,再一直吃不下饭,接下来的两年要怎么熬?

幸好幸好!

吃过早饭,华阳在四宜堂的小院里逛了逛。

这真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小院,各处屋子一览无余。

院子中间种了一株明显是才移栽过来不久的槐树,主干有水桶那么粗,离地半人高的位置分出三根腿粗的次干,朝着不同的方向生长蜿蜒。纵横交错的枝条高过了房屋屋顶,嫩绿的叶子层层迭迭,待到盛夏时节,树底下便是整个院子里最凉快的地方。

华阳仰头,明媚的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

陈敬宗明明不在,她却好像看见他站在树上,斜倚着树干,手里提着一串白色小花,一边往嘴里塞花瓣嚼来嚼去,一边居高临下地问她:“这是槐花,公主要不要尝尝?”

那时候的华阳,本就嫌弃他,见他居然生吃花瓣,更是觉得这人粗野到了极点,一点都不像陈家的儿郎。

她理都没理陈敬宗,转身回了屋。

现在回忆起来,华阳却心平气和,他死得那么惨烈,生前抓抓野鸡嚼嚼野花又算什么?

主院就是这样,东西耳房那边还分别围了两个简单的小跨院,东耳房与跨院专门用来洗晒衣物,西耳房给她的四个丫鬟居住。

华阳走到东跨院的月亮门前,没打算进去,只是随意一扫,就看到了陈敬宗那件湿漉漉的中衣。

她想到珍儿说,这中衣是陈敬宗自己洗自己晒过来的。

还算他要脸,没把沾了那东西的衣裳丢给她的丫鬟。

华阳正要走开,忽然脚步一顿。

昨夜陈敬宗这隻“饿鬼”,吃了她至少半个时辰。

那东西就像紧口的水囊,虽然大部分都憋在里面,谁能保证他一点都没洒出来?

脸色微变,华阳脚步匆匆地回了内室。

她没叫朝云进来,关好门,华阳走到拔步床里摆着的两个小箱笼前,蹲下,打开其中一隻。

这里面放着她常用的珠宝首饰,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青色的小瓷瓶,里面是三颗豆粒大小的药丸。

宫里什么珍奇异宝都有,包括各种效用神奇的灵丹妙药。

后宫妃嫔,有人盼望怀上龙种,也有人不想生。

前者很好理解,生了龙种,哪怕只是一个公主,后半生也安稳了。

至于不想生的那波人,理由就多了,要么是不喜欢皇帝,厌恶到连龙种都不想怀,要么是已经生了足够多的龙子,急于侍寝固宠或是保持身形。还有一种最为胆大包天,乃是一些无宠的妃嫔,因孤寂而思春,冒险去勾搭一些侍卫,这种隻想求欢的,当然要想方设法避免怀孕。

久而久之,后宫女人间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避子药。

华阳手里这瓶,是她这次离京前,母后亲自为她预备的。

当时华阳进宫去找母后,实为抱怨诉苦,只因她不想跟着陈家来陵州服丧。她是嫁了陈敬宗,可她一个金枝玉叶,为何非要去给一个从未见过的乡野老妇服丧?

华阳希望母后能支持她的决定,讚成她留在京城。

可母后给她讲了一堆大道理,说什么她是公主,虽然可以享受很多皇权,可在“孝道”上面万万不能离经叛道,陈敬宗的两个嫂子都要来陵州,偏她一个公主不来,传出去百姓们会如何议论?

还有一点母后没说,但华阳心里明白,那就是母后十分欣赏公爹的才干,相信公爹会是下一任首辅,母后要她嫁给陈敬宗,便有借此拉拢公爹之意。

名声、利益两大道理压下来,华阳隻好认了。

然后母后就给了她这瓶避子丹。

母后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她,让一个刚刚新婚的男人放着娇妻在侧却什么都不做,基本是痴人说梦。实在忍不住了,小夫妻俩躲在屋里偷偷睡一次也无伤大雅,但千万不能弄出孩子来,这瓶避子丹药性最为温和,每三个月用一次,既能保证不孕,也不会伤到身体根本。

陈敬宗是孙辈,只需服丧一年,三颗丹药让他隔段时间偷回腥,总比没有的强。

华阳赌气地问:“若他想多来几次怎么办?”

母后沉了脸,说陈敬宗真太过分,就让她拿出公主的威风来,夫妻之间该互相体谅,而不是一方毫无原则的纵容。

华阳听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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